李力不想和她廢話,要是聽她說,恐怕一天一夜都聽不完,她就是一個話簍子。
呂水氏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縣衙,還有很多話沒說的樣子。
呂水氏走了之後,李力就安排捕快衙役暗中走訪,化妝成普通村民前往村裡,瞭解呂子順的為人。
“要說呂子順,他真是好人。為人謙恭有禮,斯文文明,舉止文雅,舉手投足都是好的。對待他母親,更是早晚問候,噓寒問暖,照顧體貼,樣樣都好。”村民甲說。
“呂子順這孩子挺孝順的,自小沒有了父親,對他母親悉心照顧,非常好的一個小夥子,天底下都難找。心思細密,比女孩子還貼心,他的母親真的是燒了高香,感動了上天,給她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村民乙說。
“呂子順的名字就起得好,是他死去的父親給起的,果然沒起錯,名字就是順,果然孝順,他對他母親太好了,令人羨慕,是我們全村後生學習的榜樣。這個真是好孩子,十里八鄉,萬里挑一,誰說呂子順不孝順,誰就不是人。”村民丙說。
捕快衙役調查不下十名村民,全都說好,都不說孬,這個訊息令人振奮,至少證明了呂水氏在撒謊。
回到縣衙,李力聽了他們的走訪的情況,點頭不語。這個呂子順看來沒問題,既然他沒問題,告狀的就有問題。呂水氏所言不對,明顯是對她兒子呂子順的中傷和造謠誹謗,目的不明,動機也不清楚,像是要貶損呂子順,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個局面?竟然讓她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此毒手!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進行攻擊。甚至不惜將其親生子置於死地。天底下真的難以尋找這樣的母親。
李力明白了,這裡面有問題,可是不確定什麼問題,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問題,一定出在呂水氏身上。
他讓人去傳呂水氏到縣衙。
呂水氏以為告狀開庭,高興壞了,立馬趕過來,就要看著呂子順被依法嚴懲,她早就盼望著這一天的來臨。
果然一聽說這事,她就格外開心,彷彿久居黑暗,巴不得快點見到陽光。
李力見了她開口就說:“你兒子不孝順,本官經過仔細調查,翻閱大量文獻資料,的確有這個情況,也就是說,獨生子在失去父母一方的時候,生長在單親家庭,缺乏完整的愛,時間一長,就容易產生負面情緒,這樣的情緒,也就是壞脾氣,會伴隨他一生,會對最親近的人進行報復,覺得這個人生的不幸不該發生在自己身上,應該發生在別人身上,但是自己獨自承受,恐怕有問題,覺得這個社會的不公,對自己來說,是個折磨,應該得到公平的對待,得到該得到的幸福。如果不能得到,寧願毀滅。這種人,其實是心理變態和扭曲的人。要特別小心。如果遇到,儘量避開,這樣才顯得有聰明有智慧。對於呂子順這樣的,就是這個情況,他有些變化,就是不按照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也就是說,缺乏一定的人性。所以,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非常危險,本官支援你的訴訟請求。你呢,儘管放心,後半生你就安心過你的日子,別想的太多。”
呂水氏一聽,心中暗喜,老爺準了她的狀子,看來勝訴在望,她心裡一高興,竟然眉飛色舞不知其可手舞足蹈起來。不知道該幹啥,坐立不安,手腳無處安放。
“本官依律判決你兒子呂子順死刑,立即執行,為了懲罰那些不肖子孫,殺一儆百,你速去準備一副棺材,準備在行刑之後收殮他的屍首吧!”李力言道。
呂水氏一聽,連忙叩首,連聲說道:“多謝大老爺公正審理,依法判決,大快人心,除掉逆子,是民女的一大心病,如今只差大老爺的一劑猛藥,如今猛藥既得,就是藥到病除,非常感謝大人開恩,公正嚴明執法如山。”
“少要巧舌如簧,快去準備,行刑很快,晚了就被野狗啃咬了,不得全屍。”李力催促道。
“好的,老爺,民女這就去辦。”呂水氏答應道,又叩首,爬起來往公堂外面退出去。
李力立馬安排捕快數名化妝跟隨,暗中跟蹤她的去向。
監視她的行蹤。
只見她出了縣衙公堂,轉彎到了僻靜處,那裡拐角陰影處,站立一個道士。道士見到呂水氏,立馬朝呂水氏後面看了看,看有沒有人跟蹤,有沒有尾巴。
捕快有經驗,知道他這一手,早就做好準備,有好幾個方案,打扮成街上的小販,還有行人,再就是清掃街道的工人,這些人都常見,不會引起懷疑。
道士看看周圍比較安全,就問:“怎麼樣?”
“好了。很順利,結束了。”呂水氏說。
“那太好了,下一步怎麼辦?”道士問。
“下一步就是買棺材埋人了。”
“太好了!這裡不方便,是非之地,還是早點離開,要買棺材快去買,我這裡還有錢,拿去用吧!”道士說著,從褡褳裡拿出銀子,交給呂水氏,呂水氏接了銀子,十分開心,喜滋滋地去買棺材了。
沒過多久,呂水氏果真帶來一口棺材,棺材還沒下車,呂水氏到了縣衙公堂。見了李力縣令,立馬跪下,說:“民女按照大人的吩咐,去買了一口棺材備用,請大人過目。”
李力往院外瞥了一眼,隱隱約約看到一口棺材的影子在地上,還有車馬,有一個人影在鬼鬼祟祟左看看右瞧瞧的,鬼鬼祟祟,像是不敢見人。
李力聽了化妝成販夫走卒的捕快和衙役的報告,心裡明白過來。他本來是想要呂水氏回心轉意,讓她想想母子一場,竟然落個如此下場?人說,虎毒尚不食子,何況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