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山已經知道譚彩哲已經崩潰,只不過當地都有這個習慣,就是死不認錯。哪怕證據十分確鑿,也不認錯,可能一直到死,都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這樣的人十分頑固。
“怎麼樣?你打算坐幾年牢?”
“大人,別嚇唬小的,小的怕官,別看風裡來雨裡去,掌舵船隻走南闖北,那是和天地鬥,手到擒來,小的就是怕人,因為人心難測,比風雲變化還難預料。要是讓小的開船可以,要是讓小的整人,肯定不行。小的也沒有那個膽子。”譚彩哲說。
“你的這點小把戲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我,你說,銀子是不是在碼頭?”靳山問。
譚彩哲一聽,嚇得一激靈,本不想承認,避免看靳山的眼睛,不過,還是忍不住看了,本想搖頭,可是看到靳山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就點了點頭。
“是的,大人,大人果然厲害,知道小的在何處藏銀子。”譚彩哲說。
“來人,去小北門碼頭打撈銀子。撈到銀子的有賞。”靳山吩咐道。
靳山懶得帶譚彩哲去,就將譚彩哲投入大牢,聽候發落。
靳山和李力組織人打撈銀子,果然在小北門碼頭撈到一個小箱子,小箱子離開水的時候,一直往下滴水,直到開啟箱子蓋,看到裡面是白花花的銀子。
石富德一看箱子就興奮了,喊道:“是的,就是這個,是這個箱子。”
開啟看到了白銀,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其他同船的商販也都開心極了,畢竟案子破了,和自己沒關係,可以放心大膽地走,該咋生活就咋生活,該咋做生意就咋做生意。
這些都是好的。
石富德更是開心,非要拿十兩銀子出來給李力。
李力不收,他就給靳山,靳山更不收,沒辦法,石富德將十兩銀子給了撈到銀子的人作為賞金,這個靳山和李力都沒意見,等於替靳山出了賞金,皆大歡喜。
譚彩哲被李力判處十年徒刑,刺配三千里,因為譚彩哲做的這起案子,被害人是石富德,在這裡發現了,在其他時候,譚彩哲也做過多次,有的記得,有的忘記,不管咋樣,他名義上是跑船的,實際上他盜竊不少銀子,得手後,都是沉入碼頭水下,等客商全部走了之後,他再找機會收回來。
他就憑這一項收入,遠遠超過跑船的收入,比掙得的工錢多得多,他有這個生財之道後,賺了不少錢,等做完最後一筆,也就是石富德這一筆,這是一筆大單,這一單做完,就金盆洗手,不再做以前年少輕狂做的事了。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算來算去,最後竟然大意失荊州,大部分都完成,就剩一點就告全部完成,誰知道最後竟然滿盤皆輸。
這就是功虧一簣。
他的人生從此改寫,損兵折將在襄陽小北門。
還有,以前大風大浪都經過,走過漢水長江,結果在小小的碼頭,無風無浪,竟然翻了船,真是丟人。
他的所有的銀子,都是贓物,都要沒收,除此之外,還要罰款,這叫又打又罰。
李力將他家的銀子,只要是採取這個手段獲得的,都是贓銀,都要沒收入庫,如果能找到受害人,就發還給受害人,不能找到的,就交給國庫。
這個作法存在很久了,就是基本上沒有錢賺,沒收了自己偷來的銀子不算,還要倒要拿出自己的本錢,也就是辛苦在漢水上跑船得到的辛苦費,也要拿出來交罰款。裡裡外外算下來,算是虧大了。
李力非常開心,這個案子算是徹底破了。
剛要放鬆放鬆,有人擊鼓告狀。李力忙升堂,問擊鼓人道:“下跪者何人?”
“小民苟建福。”
“哪裡人?”
“襄陽人。”
“狀告何人?”
“告鄰居呂茂岱。”
“告呂茂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