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佔有她,阿朱有意無意去她家看看,幫忙,做點重體力活兒,她嫂子非常開心,這小夥子要是自己的妹夫多好,可惜家庭經濟不行,底子薄,不能讓姑子過去受苦,還是找有錢人家的好,免得多勞累,還沒有多少收入。
阿朱很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不過,他想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別人,於是就經常去套近乎,姑子一直保持警惕,她感覺到阿朱有所圖,是有目的的,就提醒了嫂子注意,嫂子作為過來人,心裡很清楚,就是不說破,因為自己的丈夫不在家,有些出大力氣的活,家裡兩個女人無法勝任,還是有求於阿朱,如果得罪了他,他不來了,兩個女人就做不了重活,多耽誤事!
嫂子就覺得反正姑子是人家的人,對隔壁阿朱倒有吸引力,這樣,阿朱來這裡,就可以做活兒,如果趕走了阿朱,等於趕走了長工,這個長工還是免費的,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這裡的男人外出做生意的多,找個免費的男人幹活不是容易的,基於這樣的考慮,嫂子對於姑子的提法,這些意見,也就沒當回事,只是說幹活都是白天,晚上大門上鎖,放出大黑狗,也就沒人敢來了。
姑子說:“大黑狗都和他熟了,你不是不知道,大黑狗認人的,對於熟人不咬,甚至還搖尾巴,對於生人,黑狗才不客氣。”
“沒事,有嫂子保護你,沒事的。放心好了,咱們形影不離。只要咱倆不分開,外人就不敢進來。”嫂子說。
“要是熟人進來,是很熟悉咱們的工作和作息時間的,他肯定會鑽空子,嫂子,還是要小心,畢竟哥哥不在家,咱們兩個女人在家,有多好賊在惦記咱們,誰也不知道。”姑子說。
“知道了,小心就無大事。咱們就多注意,謹慎,再謹慎,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交代。”嫂子說。
二人商量已定,每天都小心謹慎。
這是必須的!因為萬一來了一個壞人,兩個女人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
阿朱生活在社會底層,羨慕有錢人的生活,但是有心致富卻無法致富,
案發當天夜裡,夜深人靜,沒有月亮,群星璀璨,他聽到磨房裡有磨豆子的聲音,根據平時的觀察,他知道磨豆子的一定是嫂子,她力氣大,姑子的力氣小,沒辦法推磨。
他趁這個機會,翻牆進入,他知道牆的高度,也知道從哪裡翻牆更容易進出。翻牆過去,黑狗就撲過來,一看是熟人,就沒狂吠不止,反而非常親熱。
因為他常去餵狗,還表示和狗親熱,黑狗當然願意他去,當時嫂子沒發現這一異常,沒發覺有人進去。
他摸到了姑子的房間,姑子已經入睡,他摸到床邊,捂住她口鼻開始做壞事。
等完事後,他被姑子認出來,擔心案發,就一不做二不休,將其殺死,等姑子發出最後的呼叫聲的時候,嫂子才聽到,她來的時候,姑娘已經死了,他見有人來,怕認出來,奪門而出。
嫂子抓他,他後背脊樑捱了一抓,可惜沒被抓住,然後翻牆逃跑。
嫂子返回屋內,發現姑娘已經氣絕身亡,於是報官。
案情還原,和靳山判斷的相差無幾。
“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白,為什麼單單懷疑小的?有一百多青壯年男子,單獨選中小的?”阿朱問。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你背上有傷,不是自己給自己抓傷,是被人抓傷,這是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你對她家的情況非常熟悉,不是生人所為。第三個原因,是你單身,一定有好色之心,這是人之常情。又沒結婚,對女色肯定不會抗拒,反而日夜渴慕。你家貧,無力娶妻,只有鋌而走險,其他心理,暫且不論,你的行為,已經犯法。本官偵破不少案子,這樣的情況,也不例外,人性都差不多,人情也是如此,只要是人,都有一定的獸性,看是什麼時候喚醒,如果獸性大過人性,就要嚴懲,直至從肉體上消滅,如果人性大過獸性,也是可圈可點,無可厚非。你做的太過分,當然,要受到嚴懲。”靳山說。
“大人,小的知道錯了,不過,小的並不想求饒,因為小的對生活的苦受夠了,只求速死,活著就是難過,不如死了,什麼都不知道。死了就好!”阿朱說。
“想死還不容易,大河大江沒有蓋子,直接跳,只怕沒勇氣,上吊也行,也怕成為吊死鬼,說來說去,還是你是魔鬼的門徒,自己想死,找個墊背的,像你這樣的人,做鬼也會害人,估計閻王爺不會讓你好受,在人間,你是惡魔,到了陰曹地府,你去給閻王爺說理去。”靳山言道。
“大人,陽間和陰間有什麼區別呢?”
“這個不清楚,因為本官沒去過,你可以下去看看。不過,具體區別,本官也無法聽到你說了。你可以到那裡好好比較。不是本官無情,是你太絕情,你自己想死,為什麼要殺死清白無暇的姑娘?為什麼要破壞人家本來就要得到的幸福?你的心是多麼險惡!”靳山說。
“大人,都怪小的一時糊塗,羨慕嫉妒恨,覺得自己得不到的幸福,也不要讓別人得到,小的的心壞了,實在不該去破壞。小的願意接受懲罰,也表示對死者家屬的歉意,實在對不起!”阿朱說。
“你說這些沒用,人也死了,無法復活,親事也斷送了,無法彌合,你去陰間,好好接受懲罰。現在陽間,不適合你居住,你該挪個地方。國法乃天意,天意不可違,國法不可犯,你要以身試法,那就試試吧!看你的頭硬,還是刀硬。你到了那邊,好生思過,多行善,早託生,看能不能下輩子作牛作馬,來彌補這輩子的過錯。取得死者家屬的原諒。”靳山說。
“大人,是小的不對,人家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小的連兔子都不如。”
“你不是兔子,你也不是畜生,畜生都比你強。你能認識到這個,也算可以。本官依照法律判處你死刑,秋後問斬。”靳山說。
“多謝大人!正大光明,執法如山!”阿朱說。
“請書隸讓他簽字畫押,收入卷中,移交大理寺審批。”靳山吩咐道。
大家都按照自己的職責要求完成各項差事,眾百姓拍手稱快,老河口縣有這樣的好縣令,真是有福氣!
一些人放下心來,一些蠢蠢欲動的,也不敢胡作非為。此案傳到京城,眾人都覺得靳山真是厲害!一時傳為佳話。
唐律說:“這個靳山,真有一手!令人想不到,審黑狗,原來是一個噱頭,引起別人的注意和興趣,吸引人來趕廟會,藉此機會麻痺犯罪嫌疑人的心,讓他上鉤。一般來說,犯罪之人,在犯罪之後,對案情的發展,對偵破的情況,非常在意和關心,密切關注偵破的過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逃脫,如果有,那下一次,就會如法炮製,還會作案,如果沒有,就自認倒黴,遇到了高手,輸給高手,心甘情願。對於小偷,也是這樣的心理,逮到了就自認倒黴,沒逮到就暗自慶幸,認為自己成功了,下次還會再去作案,久而久之,就是惡性迴圈了。當地治安怎麼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