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老不容易,帶我長大,但是,你應該從小就管教我,讓我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怎麼了,兒子?只要你不受欺負就行。說這些幹啥?”
“媽,是我不好,你應該指正我的道路,我走偏了,應該糾正我,你總不糾正,我還一直認為是對,就一直在錯誤的路上走,這個應該是您的不對。”
他說著,伸開雙臂去擁抱他媽,然後果然抱在一起,他突然張開大嘴,咬了他媽肩膀,疼得他媽尖叫一聲,一下子推開她兒子,他哈哈大笑,說:“媽,這是對您的懲罰,孩兒這次去,就不會再回來了,孩子知道身上的罪孽深重,無法消除,想到您對我的溺愛,從小都不指教我走當走的路,就要給你咬一下,讓您知道疼,如果有來生,我還作你的兒子,但不能這樣溺愛,不要信馬由韁,要施行管教,只有施行管教,才能讓我走上正確的道路,到老也不偏離了。”
他媽飽含著眼淚,淚水奪眶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很是後悔,從小沒有嚴格要求孩子,一味地嬌生慣養,沒想到孩子長大後,竟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忍著劇痛,有話難以說出口。
靳山沒想到他會這樣,立馬喝止,然後命人將其打入死牢。
次日審理。
他承認罪行。只因他是林姑娘的鄰居,見林姑娘長得清秀漂亮,就尋找機會對其進行調戲,想佔便宜,結果總是被林姑娘嚴詞拒絕,這事林氏夫妻並不知情,還以為林姑娘長大了知道害羞,不願意多說話。這是很正常的。姑娘家常常願意封閉自己,被認為是美德,不會引起別人說三道四。
機會總算來了。
林氏夫妻要去遠處奔喪,這個訊息傳出去了,不知道誰的嘴快,就讓他知道了。村裡人有的喜歡打聽別人家的事,然後添油加醋加佐料增添點味道,讓子虛烏有的事變成活龍活現的事。他果然留意,看到林姑娘家和平時不一樣,安靜許多,晚上點燈也和平時不一樣,確定了家中無人的事實,然後趁月黑風高夜,人們都入睡正酣暢淋漓之際,偷偷地翻牆進入林家,潛入林姑娘的閨房,找到林姑娘,對其進行凌辱,事後,雙手狠狠掐住林姑娘的脖子,令林姑娘窒息而死。
然後,他連夜逃走,逃到他媽媽上班的富戶家,悄悄躲藏下來,等這一陣風吹過去沒有人想起的時候再出現,然後尋個機會遠走高飛。
他逃脫了,林氏夫妻回家後看到女兒的慘狀,痛哭不已,哭了好久,想起來報官,告訴地保,地保報官,思來想去,沒有別人,只有白青,因為白青和林姑娘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互有好感,造成林姑娘看誰都不順眼,從小說過非表兄不嫁,這個讓林氏夫妻很傷腦筋,近親結婚,說出去總是有些奇怪。
林姑娘一門心思要嫁給白青,這個到她長大後一直沒有改變。白青對林姑娘也是一往情深,二人關係非同尋常,只是沒有發生關係。
這次林姑娘突然死了,讓林氏夫妻傷痛欲絕,只有報官,為女兒討個公道。
他們懷疑就是白青,因為最近白青和女兒來往密切,像是在商量私奔的事,只因遇到林氏夫妻強烈反對,白青沒有考取功名,他們擔心如果將女兒嫁給他會跟著受罪。
因為他們的反對,白青就要走極端,帶著女兒遠走高飛。所以,趁二位老人外出走親戚奔喪的時候,就好下手,至於林姑娘是否願意,不得而知,林姑娘是獨生女兒,靠她給二老養老送終,不會離開,一方強烈要求離開,一方不離開,不答應,自然就有衝突。一怒之下,什麼都幹得出來。
按照這個推理,白青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於是指認他犯罪,就將其抓捕帶到縣衙。
靳山總算弄明白了整個過程,就將兇犯判處斬立決,因其有兩項罪名。對白青無罪釋放,併發放銀子進行安撫。
白青千恩萬謝地離去,他有了本錢,想做生意,又怕虧本,再說自己沒經驗,不知道做什麼生意好,看人家做生意,做什麼都好,輪到自己,好像做什麼都艱難。他百思不得其解,就想萬物土中生,要想養家餬口,就得從土裡尋找吃的,吃什麼好就種什麼。不僅自己有了飯吃,也能照顧別人。就像姑父和姑姑,膝下無子女,有個女兒,被壞人糟蹋了,現在年事已高,無依無靠,要想盡孝,就得想想辦法。
想來想去,還是種蘿蔔吧。
說幹就幹,有了本錢,就好辦事。很快,蘿蔔就種起來了,一大片全是,長勢良好。白青很開心,讀書沒有考取功名,習武也沒考取,但是種菜看樣子要成功了,只要賣掉蘿蔔,就能換回金錢,想像一下,將來的日子有多麼開心和幸福,現在所受的苦就不算啥了。
他種的蘿蔔很出名,也引來了盜賊,就是偷蘿蔔的。他很生氣,就躲起來,準備抓獲後送官懲辦。
一日,靳山化妝成販賣紅棗的客商,到民間去查查民情,看看人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冤情,有什麼需要,都可以瞭解瞭解。
走到一片蘿蔔地,天色已晚,在蘿蔔地旁,有一片矮松林,看起來存在了上百年,樹卻不高。可以藏人。
林子裡突然跳出來一人,天色已晚,看的不是很清楚。身高馬大,有可能常年種地,也練就了錚錚鐵骨,看起來不是一般人。
他跳到靳山身後,靳山只感覺一陣涼風過去,一個人影飄了過去,心想是否真有鬼,還沒細想,就被誰抓住後背,幾乎提了起來,靳山怒道:“大膽蟊賊,竟敢在此地做生意?你知道我是誰嗎?”
“真是笑話!賊喊捉賊,你本來就是來偷蘿蔔的賊,還叫我蟊賊!真是豈有此理?你來偷蘿蔔,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說蘿蔔一直被盜,原來一直就是你這個賊在偷,今天你算栽到我的手心裡了。看你還往哪裡逃?”白青言道。
靳山一聽,這話說的有水平。
後面過來一群人,看起來都是棗子商販,不過,仔細一看,是官差,剛才,他們聽到前面動靜,就知道縣令遇到麻煩,趕緊一路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脫,將外面衣裳脫去,露出當差的衣裳,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公人。
他們一邊跑,一邊喊:“住手!休得無禮,不得冒犯靳大人!”
白青一聽靳大人,立馬停了,馬上下跪磕頭,言道:“對不起,靳大人,小人眼拙,竟然沒認出您來!罪該萬死!”
“不怪你,不怪你,天色已晚,看不分明,加上本官化妝技術高超,足以以假亂真,你現在改行種蘿蔔了嗎?”靳山問道。
“啟稟大人,小的感謝大人給的安撫銀子,拿著安撫費,小的包了這地,種了蘿蔔維持生計,包括林氏夫妻也由小的來照顧,他們的女兒死於非命,被歹徒戕害,歹徒也受到了懲罰,可是活人還是在活著,要好好活著。只要活著,就要吃飯,小的發現這裡適合種植蘿蔔,看來,小的眼光不錯,要不然,只有拉棍要飯的份了,別說照顧兩位老人,就是養活自己都困難。考取功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白青言道。
“這個生意不怕失業,不管人們怎麼樣,菜要吃的,飯要吃的,要吃飯必吃菜,要吃菜,必然買,必然買,就需要有人賣,需要有人去種植出來才行。你剛好在從事最基本最基礎的工作,非常難得,希望你繼續保持這個旺盛的態度和精力來做好後面的工作。”靳山言道。
“多謝大人明察秋毫,讓小的重見光明,也讓小的得到公正的對待。”白青言道,感激不盡的樣子令人動容,和剛才的情形簡直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