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是好心收留小的?是他懶。他一把年紀了,做不動活,比如到打水,他就沒力氣,他是利用小的,幫他打水。”蔡青言道。
“那他管你飯給你錢嗎?”靳山問。
“又不是他給,是鹿門寺給,他只是負責後勤菜園子的,哪裡有發錢給飯吃的權力?都是鹿門寺給的飯和錢。”蔡青言道。
“你是怎麼進園的呢?”靳山問。
“小的家貧,靠打短工為生,有一年年成不好,到處都找不到活兒幹,眼看缸底的米就沒了,也沒錢買,餓的沒辦法,就準備出遠門找找生路。誰知道走到鹿門寺後園,就暈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正在弘一法師的房子裡,弘一法師正在照顧小的,得知真相後,弘一法師向寺院方丈申請,留下小的幫忙種菜,給錢給飯吃。就這樣,一直在菜園打短工,相當於打長工了。”蔡青言道。
“這麼說,不是弘一法師,你就餓死了?”靳山問。
“是的。有一說一,弘一法師這一點做得對,配得上法師的稱謂。知道憐憫人。”蔡青言道。
“難道你不感激弘一法師?”靳山問。
“那有啥好感激的?出家人信佛之人,都以慈悲為懷,救人性命,是應該做的。”蔡青言道。
“後來你被抓後悔不後悔?”靳山問。
“不後悔,要殺要剮隨便,小的也活夠了。活著太累,就像狗,狗都比小的強,還有自由。小的滿足了,只是點子低,沒有果斷處理,早點離開,不該在小事上糾結。事後,讓小的後悔的事就是,不該相信那女的,她讓小的去找鞋子,實際是給她自己創造機會逃走。找鞋子的時候,她可以慢慢恢復,哪怕以後沒找到鞋子,也能逃跑。小的沒想那麼多,既然她要鞋子,就儘量去滿足,只要她跟著小的走,小的就滿足了。誰知道,她還是不願意走,要是願意,早就行動了。”蔡青言道。
“好,本官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最後,本官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李全的事?”靳山問。
“知道,他被剮了,活該!”蔡青言道。
“那你相信他陰魂不散要找墊背的人嗎?”靳山問。
“鬼才信。”蔡青言道。
“好,看來禍不單行,你呢,陪伴李全去吧,黃泉路上有個伴,同樣,既然是朋友,是同伴,死法也要和他一樣。”靳山言道。
“大人,能不能改變一下死法?”蔡青問。
“你對生死都無所謂了。還在乎怎麼死?再說,你想想看,你也沒什麼家人,父母早亡,尚未娶妻,雖有過男女之事,也是犯罪所為,算是證明你是男子漢,但是,是一個愚蠢的漢子。你做錯事了,就要認錯,你不認錯,你犯了罪,就要認罪,卻為自己的行為辯護。覺得自己是對的。你這樣做,其實是在挑戰法律和道德底線,你想想看,你這樣做,等於帶壞了這一帶的民風民俗。本官為了壓制歪風邪氣,懲惡揚善,就要讓別人吸取經驗,作為教訓,引以為戒,當然,對你沒用了。好事成雙,禍不單行,既然有這個說法,一定有一定的道理。你本來可以活到天賜歲數,因為你逆天而行,傷天害理,謀殺佛門弟子,強姦良家婦女,這些罪行,是可忍孰不可忍,任何一宗罪都能要你命,你的罪行太惡劣,一定要嚴懲不貸。”靳山言道。
靳山說完,全場發出鼓掌喝彩的聲音,都喊道:“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蔡青一聽,頓時軟了,他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書隸拿來筆錄,讓他簽字畫押,然後由衙役將其綁了,送到了大牢關押,準備開刀問斬,當然是凌遲處死。
樂季北帶著他的妻子回家,照樣對她恩恩愛愛,再不敢說她什麼,她要回孃家住十個晚上,他說住二十個晚上都行,他很清楚,如果沒了人命,說啥都沒用。
現在就要維持好和她的關係,畢竟她是一個美人,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到了人老色衰的時候,就更放心了。男人不必太小氣,不要酸裡酸氣的。
樂季北的妻子經歷這一場生死劫難,也明白不少道理,就是不該輕舉妄動,誰家都過得不好,為什麼要尋短見?活著比死了好,死了會很難看,還沒有好名聲。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活著,就有機會為自己辯護,死了,人家可以隨便說。嘴在人家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誰都管不了,受氣受罪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