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後頭是一條溝,溝裡常年有積水,是軟泥潭。根本無法透過。劉家的牛掉進去就再沒起來。那樣的路誰敢走?”馮英言道。
“就是可以走,花錢請人修一條路不就行了,將泥潭填了,就是一條路。主要是怕花錢,總之是不讓你走共用道路了,這路不是你的了,你的已經典出去了。”馮曲言道。馮曲言道。
“大人,小民的確沒錢重新修路,即便修好了路,馮三也會提出意見,因為如果填了泥潭,他家的汙水就沒地方流了,肯定不答應的。請大人為小民做主。”馮英言道。
“好,馮曲,你說馮英家將共用道路典當了,可有憑證?”靳山問道。
“有,有,有憑證。”馮曲連忙答道。
“不要激動,怎麼了?有憑證還這麼緊張?拿來看看!”靳山吩咐道。
靳山話音剛落,馮曲就拿出了典當契約,紙張泛黃,字跡還清晰可見,上寫著:茲有共有道路一條予以典當,價值一百吊大錢,典期二年,如果屆時無法贖回,視為絕賣。
下面是二人簽字。
靳山一看,是非曲直已經明確了。
於是對馮英言道:“你回去吧!這裡很清楚,你父親已經將共用通道典給了馮曲家,典期已過,沒有贖回,你就沒有權利繼續使用了。既然無權使用,就要想辦法,如果要走這條共用通道,必須要將通道贖回去才行。否則,很難得到支援。”
“冤枉啊!老爺,這是假的,是馮曲一家故意偽造,想要霸佔小民家的房屋,就拿通道說事,其實,家父根本不會將通道典給別人家,因為只有這一條路,如果典給別人,自己的家人除非生出翅膀否則無法進出家門。家父再窮,這一點也是把控得很好的,不可能典當通道的,完全是一派胡言。”馮英言道。
“好,既然你這麼有志氣,說話這麼強硬,你這麼霸氣狠氣,有這麼厲害!那就拿真金白銀說話,不說真金白銀了,就是那典路的一百吊大錢,拿出來就算你狠,不要像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馮曲言道。
“這個,這個,這個......”
“你別這個那個的,只問你能不能拿出來,拿出來就給你通道,拿不出來,哼,休怪不客氣!”馮曲言道。
“這個,你也別仗著有幾個錢就瞧不起人,你不就是有錢嗎?你不就是笑話咱窮嗎?也不必這樣欺負人啊!有本事,你就去住京城裡。”馮英言道。
“你別刺激我,我還真在京城裡買了房子,那些房子都出租了,就喜歡住在這裡,這是我的自由。廢話少說,你拿錢出來,就給你走路,你不拿錢,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馮曲言道。
“這錢由本縣給出了。”
大家一看說話者是誰,不是別人,正是靳山!
雙方都驚掉了下巴!
看著靳山,觀察一些靳山是否有毛病在說胡話。
靳山打破了僵局,他說:“不就是錢的事麼?本官認為,錢不算啥,沒了可以再賺,關係卻最重要,一旦破壞,很難修復,比賺錢難多了。不要馬虎!不要覺得無所謂。如果為了一百吊大錢傷了兩家和氣,這一輩子是仇人,下一輩也是仇人,子子孫孫無窮盡,仇恨也就綿綿無絕期。”
“如果花錢能解決問題,那就花點錢,這個錢值得花。”靳山補充道。
“老爺,這......”馮英言道,“這個不好吧!怎麼能讓老爺出錢呢?本來就沒有收到過錢,沒錢進來憑什麼要還錢出去?”
“這個休要再理論,你先回去,等候通知。你呢,馮曲,暫時在此等候,本官去取錢,馬上回來。”靳山說著,轉身到了後面。
只剩下了馮曲一人。
他叫苦不迭,心裡尋思,這叫啥事呢?本來想堵路,不讓他走,逼著他搬家,他一搬家,他的房子就能拿過來,然後可以辦很多事。沒有路走,馮英就要賤賣房子,這不是又賺一筆嗎?本來這麼打算沒問題,非常好,但是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就是靳山答應給錢,這不是添亂嗎?
他正在這裡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到底這錢該不該拿?真是燙手的山芋,丟了可惜,吃了怕燙。
這個計謀完全失敗,不可能發揮作用,本來逼著馮英離開,結果還回來了。
他等來等去,等了不少時間,不見靳山出來,心中納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期待發生什麼,又不想發生,他盤算來盤算去,就是那個簡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