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點點頭,“陛下英明!”
“呵呵,拍馬屁不好使,你就說說你查到了什麼吧。”
馬周此時拿出一封奏摺,裡面詳盡記錄了他在最近一段時間裡對山東士族和
關隴世家的調查,這些人在朝中有多少黨羽,培養了多少勢力,一清二楚。
甚至連他們的產業,產業負責之人是誰,都記錄在案。
李二極為滿意,不愧是馬周,不愧是李輝口中可以做宰相的人,辦事效率極
同
“嗯,就按這個辦吧,讓他們先失去一根手指吧!”
一根手指,在人身體上並不會佔據多大的地方,有些人根本不會因為手指沒了而影響生活。
但畢竟是傷在手指,疼在心裡,敲山震虎,給以懲戒,這一招,李二用的極為熟練。
馬周點頭告別。
李二看著馬周離去的背影,嘆息一聲,“今夜長安,怕是又要流血了。”
此時李二心中發出一聲疑問,為什麼非要流血呢?
這個疑問曾經伴隨過他很多次,他了解人性,卻始終不明白,明明那麼多選擇,那麼多可以避免流血的方法放在那裡,他們卻選擇了最不可能的一種。
抽了一根菸之後,李二終於反映了過來,不是長安非要流血,只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是他,也不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個配角。
戲曲和話本里面的主角,都是流血之後活下來的那個。
那些人的野心,終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朝堂之上,陳文武就像是一隻好鬥的公雞。
“陛下,那樂天侯橫徵暴斂,光是下面的農戶就要繳納蛋類一百二十顆,這無異於搶奪啊!”
陳文武聲淚俱下,似乎在替大唐百姓不值。
朝堂之上,從沒有人提過佃戶交租的事情,王侯們都有佃戶,只是佃戶交租該交多少,他們一個個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或多或少,看年景吧。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樂天侯的佃戶,竟然要交這麼多。
一時間,議論紛紛。
“呵呵,陳文武,你可查清楚了?”
“回陛下,臣查證之後,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並沒有任何誇大!”
陳文武此時義正詞嚴,“還有,臣追查長安之中火併一事之時,發現了那樂天侯的家丁,似乎在和親兵對練,手段極為老練,如同士兵一般。”
陳文武這一次沒有直說,他總不能直接在所有人面前告訴陛下,樂天侯李輝私自練兵吧。
但華夏語言就是如此神奇,你只需要說一半,另一半就有人給你想好了。
可今日朝堂,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開口。
李二點點頭,“朕知道了。”
知道了,就是你可以閉嘴了的意思。
其他人為什麼不吭聲?
正是昨夜黑騎大肆進攻的結果。
大唐第一大姓崔氏,現在更是寒蟬若禁。
崔民幹已經看不懂陛下的意思了,他就像是一個迷茫的老人,年輕的皇帝這番手段,帶著撲朔迷離,明明不疼不癢,但就是讓崔氏極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