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綱先生跟我說過你，但他說了，你就只有一些小聰明，無非就是記背的時候比別人快一些，這算不得什麼。”
“真正的智慧在天地之間，在萬物之中，那才是大智慧。”
“方才若雲和若雨問你水為什麼結冰，你只知道天冷了就結冰，不知道天冷之後，怎麼結冰，到何種冷的程度結冰，太子，這是一門學問啊。”
李承乾眼睛裡露出了一絲絲迷惘，他是太子，從他記事起，第一個詞就是自信。
這也是李二的要求。
但如今，他變得不自信起來，“學，我要學！”
“我不是隻會小聰明！”
“學生李承乾，見過老師！”
說完，納頭就拜。
李輝倒是認真的很，直接硬生生受了李承乾的大禮，這是你自己自願的啊，不是我逼你的。
到時候李二問起來，嘖嘖嘖，由不得李二了。
“好，今日的課程是數學，承乾，你進度慢，能聽多少是多少，稍後我教你一些基礎的……”
李輝說完，這種自信心上的摧毀已經讓李承乾開始懷疑人生了，幼小的心靈裡剎那間種下了一顆種子：樂天侯，自己的老師，強無敵！
李二要是李輝把李承乾收為學生，不知道要多生氣。
正午的時候，李承乾吃飽喝足，坐在李輝的馬車上，跟著李輝到了一處高高的山崗。
前方百米之內，就是一片平坦的土地，土地上，泥濘不堪，中午的太陽一照，昨夜已經落地的雨水結成的冰開始融化，大冬天的，在那些人身上不斷的纏繞。
“老師，為什麼那些人不怕冷呢？”
李輝笑了笑：“承乾，那些人不是不怕冷，他們內心之中有一種渴望，這種渴望讓他們忘記了冷，對抗冷，最後不再懼怕冷。”
李承乾搖晃著腦袋，“老師，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記著。”
“好的老師。”
李輝拿出一根菸，李承乾就像模像樣給李輝點上，這感覺很爽啊，大唐太子給自己點菸，嘖嘖嘖。
泥地上這些人從早上到現在蛙跳的距離也不過幾+米而已，不是他們不給力，而是沙袋確實有些重了，不過這一百斤他們都扛不住，以後如果有千斤重擔，他們該怎麼辦？
齊平的身影很快就被李輝找到了，所有人之中，就他的速度最慢，他跳出去的距離卻比其他人多上一大截。
齊平一身泥點子，臉上也沾滿了泥水，但他的腳下卻異常的沉穩。
背後的沙袋一百斤，對他來說已經是重擔了，平日裡如果讓他去揹著一百斤的東西，不管這東西是什麼，他都會直接花錢找別人來。
這些人裡面，他的力量是最弱的，但他每一個動作都極為認真。
膝蓋彎曲，然後緩緩蓄力，用力一躍，穩穩落地，然後順勢跌倒，沙袋落下的方向正好不偏不倚，不會砸到他。
他過去的地方，到處都是坑，都是被他和沙袋砸出來的大坑。
但他只是緩緩站起身來，直起腰，大口喘息著，等待下一次力氣恢復。
如此往復！
凡事就怕堅持，不怕做不好，就怕一直做不好。
許多力氣大的人早就到了前面，但他們現在一個個因為過於著急，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