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馬周先生也不知道，但他跟我說了，讓我去地窖裡問問那個人。”
李輝臉一黑，忘了這茬了，竹葉青還被關押著呢。
“嘿嘿，侯爺，我給那人買了很多吃的和酒，他就真的說了，俺用了個大號的竹筒試了試，還真是那回事。”
“只是到了最後一步，那人好像猶豫了，馬周先生就讓我喂那人喝水……”
李輝這會兒也在喝水，聽到這兩個字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什麼水？”
“就是辣椒混著的水啊，那人剛喝了一口，就叫喚著把門道說了出來。”
李輝現在有點無語了，馬周好像自從跟著自己以後，變了個樣子。
歷史上的馬周正氣凜然，大義在胸，氣節在身，就連李二也欣賞不已。
如今呢？跟著自己，馬周徹底成了一個老陰比，有了辣椒水之後，馬周就愛上了審問，一問一個準，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先前是趙德言，王大富，頡利可汗，現在又是這個竹葉青。
這些人怕是死了也不會忘記那一日在李輝家中地窖裡面吃過的苦吧。
“行了，你既然知道怎麼做了，就去做一個出來，還是那句話，成了就有賞！”
“好呦侯爺！俺這就去！”
楊鐵柱興奮地跑了出去，鑽進了他打鐵做工的小屋子裡，開始了叮叮跳嘖的過程。
突厥草原上，寒冷的強風吹過帳篷的時候，一個個滿臉溝壑的女人就站了出來，他們現在還活著，但她們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了。
“為了突厥！”
“為了突厥！”
女人們的聲音極大，一個個高呼著，脫掉了羊毛外衣，丟給了那些年幼的孩子。
她們知道，這個冬天過後，突厥將會迎來災難，今年的牧草在雪中已經凍死了，來年草原上必然不會長出新的牧草，整個突厥的糧食也不夠所有人的量，這時候，必須要有人犧牲。
草原上的規矩歷來如此，當年就是靠著這一種方法，突厥度過了難關，迎來了強盛時期。
強盛時期的突厥，就連那中原人，也得俯首稱臣。
但如今，兩個可汗都消失了，唯一的葉護可汗雖然也是個青年俊傑，但畢竟年紀太小，二+多歲，鎮不住突厥的內亂。
再加上今年的雪太大了，突厥一瞬間從強盛無比，與大唐對峙，到如今能不能熬過明年都成了問題，只用了不到三個月。
幾十名老弱的男人和女，還有打仗殘疾的男人們，一個個朝著遠方的草原深處邁步出去，明明是送死，明明知道這一去就真的沒有機會活著了，但他們一個個眼神堅毅，沒有任何的恐懼。
“為了突厥！”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緊隨其後，高呼聲不斷響起。
草原上，一個部落出來幾十個人，幾百個部落都在做同樣的事情，這就是草原上人們儲存火種的方法。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次天災人禍之後，突厥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