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也瞬間出現了匕首,今日發生的事情有些奇怪,他多年來放下的武藝,今日不得不展露了。
匕首如同毒蛇一般,直接刺向了蓋蘇文的脖子。
這一招,他練過幾千次,甚至幾萬次。
因為太過熟練,已經成了本能一般的存在,也正是這一招,讓他在過去刺殺之中無往不利,只要靠近對方三尺內,他就可以閉著眼睛結束這個任務。
可這一次,他感覺有些奇怪。
眼前的人,似乎鳥都沒有鳥他。
蓋蘇文當然不想鳥這貨,這刺殺的手段太過低階了,匕首速度極快,角度刁鑽,如果說再快上三分,那麼自己的脖子上可能會受傷,但很不幸,在蓋蘇文眼裡,這個掌櫃的手段太慢了。
噌!
刀出鞘,寒光閃爍,血液噴出。
還有頭顱重重落地。
普通!
腦袋圓滾滾,滴溜溜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終於不甘心地睜著眼睛,似乎在想,自己為什麼一下子就死了。
身後的箱子裡,小店的外面,一陣窸窣聲音傳來,蓋蘇文拿著刀,心頭隱隱興奮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似乎在哪裡發生過?
這種感覺,好像在記憶裡本來就有。
侯爺說得對,自己應該是一個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越是看到血,就越是興奮,越是看到人多,就越是興奮。
高建文,高建武,是你們搶了我的妻子對吧?
他日我定然要殺到高麗,奪回妻子,奪回自己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孩子!我要為大唐建功立業!
他的記憶裡面,彷彿一切都順理成章了,李輝灌輸的東西也成了他記憶的一部分了。
此時蓋蘇文身體一個扭轉,飛身而起,手中的長刀揮舞著,如同農戶在地裡割韭菜一般,一刀下去,就是人頭飛起
血流滿地,黏稠的液體在地上面和冷空氣一遭遇,立馬就黏糊糊了起來。
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爬出來的老鼠,聞到了血腥氣,興沖沖跑了過來,貪婪地吮吸著腥臭味。
猛然間,大腳落下,那老鼠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一命嗚呼。
巷子盡頭的人越來越多,蓋蘇文皺眉。
都說這黑市高人極多,這些人躲在黑暗中不敢路面,今日怕是要一個個斬殺了吧。
侯爺救了自己,給自己療傷,那恩情必須要回報。
你們這些蟻蟻,這些見得不光的垃圾,今日就讓我來掃除你們吧!
蓋蘇文咬牙,朝著人群衝了過去。
今夜興化坊的百姓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不遠處總是傳來一陣陣聲音,讓人有些不寒而慄,還有濃厚的血腥味而來,家裡的小孩子大晚上不停地啼哭,好不容易哄著睡著了,雞就開始叫了。
頭頂上的月亮泛著紅暈,一個人站在屋頂上,朝著不遠處黑燈瞎火中那一絲絲亮光看去,剎那間他跌了下來,捂住了嘴巴。
他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如同魔神的傢伙,手裡拿著刀,臉上全是血。
京兆尹大早上就早早起來,臉上掛著憤怒。
“誰!誰夜裡在長安殺人?”
“大人,那人似乎是樂天侯府的人,昨夜有軍卒看到他亮出令牌,正是樂天侯李輝的令牌。”
“樂天侯李輝?”剎那間,京兆尹有些薫了,他是長安最大的負責人,但那可是大唐的侯爺啊,惹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