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縣這種靠近長安的縣城,今日之中,發生了兩件巨大的事情之後,一切都和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輝家中的僕役該幹嘛就幹嘛,李輝自己也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那可是國公的兒子啊!
馬周心裡感嘆著,他現在走路腿都哆嗦。
但進入地窖之中,看到那王大富和頡利可汗的時候,他臉上突然爆發出一種不甘和憤怒。
憑什麼我們就只能在你們這些權貴的淫威之下苟活?
憑什麼我們就不能反抗?
今日之事,皆因國公家中的子嗣對民冋財物起了歹意。
這種時候,難道我們只能等待著所謂的勳貴們掠奪,然後高呼老爺仁慈?
普通的農戶,面對任何達官貴人,即便是面對一個普普通通的衙役,都沒有反抗的力量。
在封建社會,官就是官,說啥都是對的。
民就是民,官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
這是一個對普通老百姓很不友好的時代。
李輝也在思索自己的道路。
想要當一個徹底脫離大唐的閒人,看起來是不可能了。
人在江湖,你不招惹別人,總會有人來招惹你,今日發生的事情讓李輝也想不到,堂堂國公的公子,位高權重,竟然為了眼前這些土地,產生了歹念。
那王大富就是一個炮灰,後面的人,張亮的兒子,還有那些所謂的紈籍子弟,則是來這裡藉由王大富的事情挑起事端。
然後他們真的就可以名正言順,和京兆尹進行勾結了。
他們或許得到這些土地的目的不只是為了錢,他們能有什麼本事賺錢?
有時候,可能只是圖個征服的樂趣,或者喝酒時候打賭的賭注而已。
李輝越想越咬牙切齒,這件事幸好是自己處於風暴之中,靠著後世的手段,勉強暫時保住了自家的東西。
這要是其他人被這些紈籍子弟找個莫須有的由頭欺負了,真不知道去哪說理去呢。
馬周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公子,你想要安安穩穩,不如讓老李走走關係,他不是有個姐姐是當今陛下的妃子嗎?”
李輝擺擺手,那李二嘴裡就沒有實話好吧,什麼姐姐,不如李二自己親自來解決。
“老李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隨便參與到這種事情裡,咱們今日做的事情如同平地驚雷,放眼大唐,除了那一位,沒人能擔著。”
“張亮估計很快就會打過來,我們得做個準備。”
李輝猛地站起身來,鑽進了書房裡。
“馬周先生,你去找和琛前來。”
“和琛公子難道有辦法?”
“不是,我讓他來製鹽,這門生意,一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
製鹽就是一種制衡,雖然這種制衡可以輕易被李二打破,但李輝相信,李二絕對不會打破這個平衡,張亮?
他根本不敢!
如果他敢,從張亮出手的那一日開始,整個大唐將會因為張亮的原因,再也沒有便宜的精鹽。
老百姓會讓張亮背上千古罵名,子子孫孫被人戳脊梁骨。
從現在開始,連夜趕製精鹽,能賣多少就賣多少,以平價出售。人們習慣了那個價格之後,如果突然漲價,定然會引發民怨。
李二這種在乎面子的皇帝,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輝突然發現,偌大的天下,自己只能威脅李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