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古的模樣給人一種憨厚耿直的之感,實則腦筋轉的不慢,這一句問話中埋了陷阱。但是,鐵古不知道,沐青背後可是有一個可以洞察人心的道侶。
只見沐青微笑搖頭,道:“鐵古道友怕是記錯了,據我所知,那位德圓仙尊前輩閉關修煉之地乃是東雷山,和我疾雷山南轅北轍,差了十萬八千里呢!至於那裡是不是受到了天魔的攻擊,在下卻是不清楚了。”
鐵古微微一滯,繼而猛拍額頭,笑道:“還真是,是東雷,不是疾雷,是我弄錯了,看我這腦子……”
……
白仙兒之前一直在催動搜魂之術在東方哲神魂記憶中尋找解除雲兒被困之法,這東方哲修為比她高太多,即便現在處於修為被封、神魂迷鈍之態,但神魂本源自行防禦之力也是很強,一時間並沒得手。但見沐青要開始“演戲”,不用溝通,心有靈犀的催動了觀神之瞳,去看這鐵古心頭所想。
有了她的相助,沐青自是對答如流、滴水不漏。
……
鐵古還真被唬住了,不過,眼前這個修士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詭異、太不尋常。
一開始是紮紮實實的靈虛後期,但動起手來威勢就超越了靈臺後期,直逼仙徒境,後來似乎是服用了某種丹藥,修為竟然超過了二階仙徒,近乎三階,可是再後來,竟然能一擊滅殺銀洛,那一瞬間,他展示出來的修為手段,也只有仙君級別的大能可以做到……
更加詭異的,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激發自己的法則之環或者法則之盤。若說他是一位仙君,將法則之盤和本命法寶融為一體了,但他所用的五柄飛劍顯然不是這個狀態啊!
輕吐一氣,鐵古道:“之前的事兒,我都聽到了。是長生殿這些晚輩做的不對,抓了道友的朋友,道友來要人,也是情理之中。不過……”
說到“不過”,鐵古的語氣凝沉幾分,繼續道:“道友出手也太過霸道,小徒不過是個仙徒三階,道友作為前輩,教訓一下也就是了,何必殺他!”
這話裡已經帶上了濃濃的不善和責備之意。
沐青卻是不理他善或不善,又是呵呵一笑,道:“原來剛才那人是道友的徒兒?道友真會說笑,令徒現身,顯然是得了道友的命令,想必道友給的命令不是讓他來殺我吧?那麼,他一不阻止戰團,二不開口詢問,一上來就不分輕重的全力向我出手,我還要慣著他嘍?”
頓了頓,又道:“道友也看得出來吧:我本不願展露真實修為,就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奈長生殿這些‘前輩’們不但不講道理,還要對在下等人除之而後快,逼著在下把封住的修為一層層的解開!道友反倒埋怨起在下來了?難道凌霄仙尊就是這樣教誨徒子徒孫的嗎?若是如此,等家師到了,倒要和凌霄前輩好好說上一說!”
最後這句,沐青的氣勢陡然而起,話語中的恫嚇之意凜凜而生,將“扯虎皮、拉大旗”的手段用的淋漓盡致。
沐青深知:論是非、講道理,只有在修為對等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現在自己和對方都是“仙君”,對方有個仙尊撐腰,那自己也得有!沒有也得有,何況自己真的有。
鐵古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又是深吸一氣,忽而道:“也罷!道友說的在理,是鐵某管教不嚴!仙家事仙家了,今日已經這樣了,我看這樣,你我切磋一手,只論高下,不分生死,之後不論誰勝誰負,道友的朋友道友帶走,這邊死了的就死了!這也是給在下一個面子,日後家師問起來,在下也有個交待……道友意下如何?”
聽聞此言,沐青知道:今天這事兒,不動手怕是過不去了……
神念聯絡牧天,道:“前輩,一擊,可有把握?”
牧天沉聲道:“憑你的修為,想都別想!但是……”
停了片刻,才道:“若是我以我的法則掌控之力催動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或許能矇混過關!”
“前輩是說……可是,如此一來,我可就露底了!這些仙族修士還不得把我當成天魔追殺?那可就不是一擊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