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雨綿綿,n省湛盧市下屬不知名村落邊上的小水庫邊上,正有一群人民官兵奮力的扛著沙袋,朝著水庫邊上的薄弱處堵去,用自己的雙手與肩膀,奮鬥在一線,守衛著人民財產安全。
水庫邊上,有條羊腸小道如蛇一般,朝著山中深處一路蜿蜒,通向一個普通的村莊,在這條小道路邊的某段山崖之下,正有一輛白色越野車安靜的停在那兒。
車內多媒體播放著電臺廣播,駕駛位上,有一年約三旬的青年正探著腦袋,百無聊賴的看著遠方正在奮鬥的官兵。
越野車後排,曹淑靜頂著一個大肚子,雙目無神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她的心中在盤算什麼。
一旁阿姨見她這樣,本想開口安慰她,告訴她今日過後,她就可以與外界接觸,可是想了想,還是把話又吞下肚子。
車外的雨嘩啦啦下著,滴滴砸在前擋玻璃上,爆裂成一朵朵水花。
正當車內多媒體音樂放完,進入一個切歌的空檔時,也就是這幾秒鐘的無聲期,坐在車內的眾人感覺身下大地一陣顫抖。
正當眾人疑惑時,下一秒,越野車彷彿牌桌上的麻將一般,被山崖旁邊滾滾湧下的泥石洪流,頂著越野車的一側車身,吹拉枯朽的橫推而去。
這次的泥石流規模不大,越野車被推行沒多遠,泥石流漸漸止住步伐,但越野車還是被坍塌下的泥土,掩埋了大半個車身。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越野車的前檔玻璃處,並沒有被泥土掩蓋。
三人在車內經歷了滾筒洗衣機般的搖晃之後,坐在主駕駛位的男子率先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手忙腳亂的解開安全帶,從座椅下頭掏出一瓶車用滅火器,把它當做錘子,朝著前擋玻璃狠狠鑿了兩下,不一會兒,前擋玻璃就被他清出一塊可容人透過的破口。
男子手腳並用的爬出車內,他剛想抬腿跑路,車內的阿姨馬上開口求救,原來她從後排朝著前排移動時,肥胖的身子被卡在前排兩張椅子中間。
男子猶疑片刻,良心未泯的他,最終一咬牙,將半個身子探入車內,幫那阿姨脫困。
在男子幫忙下,汽車副駕駛座椅靠背被放倒,阿姨趕忙爬了出去,曹淑靜見阿姨脫困,她臉上掛滿痛苦的汗珠,一手捂著肚子,強忍著腹部疼痛,掙扎著也要跟著出去。
外頭的阿姨幫不了曹淑靜什麼,只能一臉焦急的拍著大腿催促:“大姑奶奶呀,你倒是快點啊,萬一泥石流再來一次,你就得交待在這裡了。”
阿姨說完,她忽然想到什麼,轉頭扯了扯身旁男子衣袖,焦急的說:“你快點進去幫忙啊,老闆肯定會給你多加錢的!”
“你神經病啊你!”男子揮開阿姨緊抓的手,沒好氣的說:“有錢賺還得有命花才行。”
男子說完,忽然聽到半山腰處傳來“窸窸窣窣”的碰撞聲,他抬起腦袋一看,就見半山腰又有處山體垮塌。
散落的泥土如潮水般,朝著這個方向緩緩湧來,瞧這樣子,不多時就能來到這裡,將轎車淹沒。
男子被此景下了一跳,他萬分驚恐的叫了句“媽呀!”,立馬轉了個身,撒開蹄子,遠遠避開這股正在漸漸形成的泥石流。
車內的曹淑靜也感知到外頭的危險,她吃力朝還逗留在車外的阿姨伸出手來,一臉祈求的說:“救我…”
阿姨後知後覺的從半山腰收回目光,她憐憫的瞥了一眼無助的曹淑靜,一狠下心來,也跟隨著男子的步伐,溜之大吉。
曹淑靜看著那二人遠去的背影,眸中希冀之色盡散,空洞的死灰漸漸佈滿眼球。
這邊發生的山體滑坡,在這片陰雨綿綿地區裡,只是一場小插曲,但在周圍一里地內,它的出現,不亞於八級地震。
不遠處的山體滑坡,立馬吸引了正在水庫邊上勞碌的官兵眼球,他們放下手裡鐵鍬抬眼望去,見到從山腰處湧下的沙石,都快將一輛越野車給掩蓋。
“你,你,你們兩個班的,一起跟我去那邊救援!”負責這個水庫抗洪的指導員率先反應過來,他隨手點了兩個班計程車兵,帶上鐵鍬鐵鎬就去救人。
他們朝著事發地點還沒跑多遠,就聽聞身後傳來一陣極速的奔跑聲,官兵身後的那身影,後發先至的超過官兵,甚至在經過一名戰士身邊時,還順手就將他手裡的鐵鍬給搶走。
一眾官兵看著眼前那道身穿迷彩衣的人影,在堆積滿沙石的複雜道路上,如履平地的疾馳奔跑,還將他們這群經過特訓的官兵甩在身後,此時他們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
指導員見了,氣急敗壞的吼道:“愣什麼愣,還不快去幫忙!”
徐帆此時的徐帆如同飛人博爾特附身,手裡拽著鐵鍬,朝著被山石壓著的越野車疾跑而去。
他在老遠時就看到,這兩越野車被泥石流掩蓋之後,車上就有兩道身影從車內逃出,雖然相隔老遠,單徐帆能確定那兩道身影,都不是曹淑靜的。
那麼她肯定還被困在車內!
徐帆跑到越野車前檔處,探著腦袋朝裡頭看去,果真見曹淑靜正挺著個大肚子,在那艱難的自救。
車內的曹淑靜也發現徐帆的到來,此時的徐帆,對她來說就是黑暗中的曙光,她剛想開口祈求徐帆幫忙,徐帆已經自覺的抄起鐵鍬,朝著前擋玻璃四個角落狠狠砸下,廢了老大勁,將出口擴大一分,以保證這些玻璃渣不會劃傷曹淑靜。
徐帆將半個身子探出車內,對曹淑靜伸出手,焦急的說:“快,把手給我,山腰上又有一塊山體要塌方了!”
在徐帆的幫忙下,曹淑靜艱難的從密閉的車廂裡逃出,等她出來之後,徐帆就見她寬鬆的白裙子上頭,已經綻開一朵朵殷紅的蓮花。
見到曹淑靜身下流血,即使如今情況萬分危機,但徐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曹淑靜一手勾著徐帆脖子,另一隻手扶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說:“可能…可能是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