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宮的馬車上,陸拂詩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方才尉遲承跟她說的那些話。
他是真的在等她開竅,但陸拂詩不是沒有開竅,更加像是不敢隨便開竅。
不定數太多了,不敢隨便做的太多了。
回到陸府,陸拂詩火急火燎地去往蕭子桑的住所。
許久不見的蕭寒確實出現了,他淡定地坐在院子裡,喝著蕭子桑給他泡的茶。
只是,不見蕭子桑。
“師傅,你怎麼忽然就回來了?”陸拂詩問道。
“玩的累了就回來了啊,怎麼你很不想看到師傅是嗎?”蕭寒故意問道。
陸拂詩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怎麼會呢,我可是很想師傅回來才是。”
“我知道我的小徒兒不是那種忘記師傅的人。”
“師傅,您這話說的好像是誰能忘記似得。”陸拂詩在他對面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師傅,我師兄去哪兒了?”
“方才還在,剛才有個人說有個急症,病人很嚴重,求著他快點出診,他便離開了。”
陸拂詩心裡瞭然,那個病人就是那個老者了。
“師傅,我想問你件事。”
陸拂詩在想,她能趕得回來,是不是代表著,她還能改變結局?
要不然試一試,要是能改變結局,不管是對誰都是好事。
“你問。”蕭寒很喜歡陸拂詩,從她小時候開始,別的徒弟做錯事需要承擔後果,但陸拂詩不需要,她只要開心點,蕭寒就開心了。
“師兄的父母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陸拂詩用的是肯定句,她不想兜彎子,也知道蕭寒不會兜彎子。
“詩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蕭寒明顯是有點不自在了,他端起茶盞喝著,像是在壓制著什麼。
“師傅,我當然是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就是很想從你這裡得到一個結論而已。”
“詩兒,你內心應該有答案了,你還需要問師傅嗎?”蕭寒瞭解陸拂詩,她不會隨便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那樣的話。
“是,我是有答案,但我還是想要從你這裡得到答案。”陸拂詩說的很認真。
“是或者不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蕭寒問。
陸拂詩沒有開口說話,蕭子桑從外面走來,臉上看不出絲毫。
“師傅,對詩兒而言不算重要,但我而言很重要,我想要知道,你當年做出這件事是因為什麼。”
陸拂詩神色突變,看來她是無法改變了,她坐在原處,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
“師傅,我還能接著相信你的話嗎?”蕭子桑望著蕭寒的眼裡滿是悲痛。
“是我做的。”蕭寒回答。
他沒有跟陸拂詩夢中那樣隻字不提,倒是很直截了當地承認此事。
蕭子桑倏地笑了,“我還以為你會不承認呢。”
“是我做的,我不是應該承認嗎?”蕭寒還是喝著茶,“我也教過你們,做了的事情必須要承認。”
“我想知道您那樣做的意義是什麼?那些村民是無辜的,我的父母也是無辜的。”蕭子桑在知曉這件事的那一刻是難以接受的,也是無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