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川既是守備官,也是張家庶子。
他不敢去告。
但是,方卓的死,已經讓東城江湖人士議論紛紛。
若是得力干將被人擰了腦袋,連個說法都給不出來。
他這個賭場,以後怎麼混?
這筆賬他不敢算在張北川頭上,但拿柳明出來給方卓一個說法,他還是敢的。
只是,杜春方生性謹慎。
方卓這個親手養大的孩子,在柳記食館栽了,他自是擔心其中水深。
等了一個多月,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
同為江湖人,鐵匠街的手段他是清楚的,阮家三兄弟跑去了柳記這個訊息,便是他透露給了梁守信。
然而,梁守信回來卻說,這是一群泥腿子?
能讓方卓丟了命的人,能是泥腿子?
杜春方一百個不信,但臉上卻不顯露分毫,依舊笑道:「可我聽說,他們有幾十號人。」
「是,有這麼多人,但都是些廢物,不堪大用的玩意。」
梁守信突然將袖子挽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胳膊道:「這些泥腿子飯都吃不飽,大腿還沒我胳膊粗,這樣的玩意,怕他們作甚?」
「那你們怎麼沒把阮家兄弟帶回來呢?」
杜春方問完,梁守
信突然整個人一僵,爾後立馬笑道:「阮大那個敗類提出要和我比試,杜老爺,您知道的,鐵匠街的規矩……」
「行了,別說了。」
杜春方有些不耐煩了,他再度擺了擺手,道:「梁師傅,我場子裡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說罷,他竟然真的站起身來,離開了包廂內。
他走之後,小六頓時罵道:「特麼的老***,連酒都不喝一口,也太不給我們鐵匠街面子了!」
「他是通寶賭坊的掌櫃,家大業大,不給面子也是正常。」梁守信安慰道:「傻孩子,咱們能攀上他的高枝,經他宣揚一番,江湖豪俠排著隊上門求劍,咱們還會缺銀子嗎?」
說罷,他竟然將杜春方的酒杯端了起來,一飲而盡,後道:「我代他喝了便是。」
與此同時,已經走下樓的杜春方,臉上和善笑容終於消失。
轉而變成了一臉厭惡。
他喃喃道:「老匹夫,在柳記吃了虧,回來便裝大尾巴狼,你梁守信的為人,全東城皆知,昨日你能有便宜佔,會同意比試?」
說話間,他已經走出了福歡酒樓,來到了街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