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沁帶著楚卿棠回乾熹宮中,一路上她們的轎子中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惹得一旁的宮人紛紛側目。
這邊姬月沁剛剛踏入乾熹宮之中,就叫繡竹姑姑派人去楚大人府上遞個信,告訴她們楚卿棠留在乾熹宮中用膳,待晚些就將楚卿棠送回府上。
到了乾熹宮之後,姬月沁便拉著楚卿棠到正殿去拜訪了太后,太后見了楚卿棠端莊有禮,也對這個落落大方的姑娘生出了幾分好感。
見姬月沁在太學裡交到了朋友也替姬月沁感到高興,便叫宮人多去準備幾個姬月沁愛吃的菜。
三人盡興的用過午膳之後,姬月沁便拉著楚卿棠回到自己的殿中,並叫繡竹去準備了些茶點果品進來。
楚卿棠見姬月沁對自己如此上心,心中便把姬月沁當做自己的至交好友。
她的鼻子有些泛酸,不禁問道:“月沁,你就不怕我是因為要攀附於你而與你做朋友的麼?”
姬月沁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我相信你。還有,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楚卿棠聽姬月沁這樣說,便再也忍不住內心對姬月沁的感激,抱著姬月沁大哭起來。
姬月沁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拍著楚卿棠的背,安慰著她。
這個時候,其實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在他人難過的時候,你不知道對方經歷過什麼難以面對的事情,你也沒有親身的經歷過,所以也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所以這種時候再多的安慰就像一張白紙一般,顯得那麼的蒼白而又無力。因而,自己需要做的,只是靜靜的陪著難過的人,讓她發洩心中的不快,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
沒過多久,楚卿棠終於將心中的不快發洩一空,也漸漸的止住了眼淚。
姬月沁只是心疼的望著她,用自己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楚卿棠的眼淚,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卿棠,真想拿面鏡子給你照照,你瞧你現在就像一隻哭花了臉的大花貓。”
楚卿棠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月沁就別取笑我了。”
姬月沁見楚卿棠難為情的模樣,也不再取笑楚卿棠,正色道:“卿棠為何哭的如此傷心,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楚卿棠輕輕的搖了搖頭,反而拉起了姬月沁的手溫聲道:“沒有,我只是因為有你這個好友感到十分開心罷了。”
姬月沁見楚卿棠如此說,板起了臉說道:“卿棠,若是你真的當我為好友,就不應該瞞著我。”
楚卿棠看著姬月沁嬌小但卻很堅定的身軀,心中似乎也被觸動了一般,便也鬼使神差的同姬月沁緩緩道來。
“別見我雖是楚家的嫡女,但實際上我比不上任何一個妹妹。”楚卿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傷感之色,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好像現在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母親早早就逝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父親寵愛姨娘,寵愛妹妹們,從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而姨娘為了爭坐主母之位,總是在背後中傷於我。不僅如此妹妹們也厭惡我,總是在看我的笑話。”她在提到母親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哀傷之感,不禁也讓姬月沁想到自己的死去的孃親。
因著二人的母親都逝去了,不由的對對方都產生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姬月沁輕輕的抱著楚卿棠,卻沒想到不小心觸碰到楚卿棠在背後的傷口。
楚卿棠不由的叫出了聲,姬月沁看著楚卿棠額頭冒著的汗珠,便冷聲問道:“她們還敢對你動手?”
楚卿棠的眼神有些不自然,連說話都有些沒底氣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姬月沁也不聽她解釋,便叫繡竹遣了屋中的宮人。
殿內的宮人都出去之後,姬月沁也不理楚卿棠的反抗,便叫繡竹將楚卿棠的衣服除去。
楚卿棠眼神閃過一絲慌張之色,但卻反抗不過繡竹,便也任由繡竹將自己上身的衣衫除去。
只見楚卿棠身後佈滿密密麻麻的傷痕,讓姬月沁和繡竹看了都不由地一愣。楚卿棠不過是八九歲的女孩子,怎麼會有人去對這樣的女孩下次毒手呢。
姬月沁心疼的撫摸著楚卿棠身後留下的印記,看著她身後那些滲著血絲的傷口,心中不由的發毛起來。
“是誰幹的!”姬月沁的聲音透出一陣陣的冷意,彷彿要對傷害楚卿棠的人千刀萬剮一般。
楚卿棠看著這樣的姬月沁,也是一怔,但不想讓姬月沁參與到她家裡那些骯髒事中,便連連道:“真的是我不小心弄到自己,沒關係的。”
“卿棠,我這是為你好,我將你當朋友,你就不該瞞著我。”姬月沁見楚卿棠這般,嘆了口氣道。
“月沁不是我不願同你說,而是我不願讓你參與到這骯髒事中來。”楚卿棠對著姬月沁苦笑。
姬月沁搖了搖頭,無奈的對她說:“我又何嘗不是從這骯髒事中踏出來的呢,我的父親母親慘死,都是由於別人的暗害啊!我千里迢迢從大梁逃到大聿,何嘗過的安穩呢?好在你的父親還存於世,即使他寵愛別的姨娘,你也得從她手中將你應得的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