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將事先放在茶桌上的一個托盤推到賈警長面前,並掀開了蓋在上面的黑布,其下的十根金條赫然印入賈警長眼簾。
賈警長看到金條,雙眼頓放精光,直勾勾盯著再挪不開視線,他嚥著口水,搓著手,道,“這怎麼好意思。”
慕容淺微微含笑道,“賈警長若能助我們瞭解案情,事後還有重謝。”
還有重謝?慕容家真不虧是海城首富啊…賈警長咕嚕咽口水的聲音響徹房間,剛欲將桌上的金條抱在懷裡,揣進兜裡,腦中就閃過極為血腥的一幕。
昨日,局長兒子衛三大鬧警局,要求放了他小仙女的大哥,就這時警局進來了一個極為好看的青年,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青年就直接抓過衛三的左手,乾淨利落地給剁了。
沒有一絲遲疑,更沒有一絲停頓。
賈警長是從刀槍下走過來的,想到那瞬間噴湧而出的鮮血,這會都後怕。
想起這事,他便有心要這些金條,也沒這個膽。
賈警長慌忙將金條推出來,“慕容小姐,不是我不願意幫您這忙,而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警長,著實是無能為力。”
慕容淺看出賈警長的害怕,沒有再強求,拿出的金條也只請他照應慕容亭一二,便讓初九將他送了出去。
送完人回來,初九滿是沮喪道,“是我無用,勞小姐費心了。”
昨日初九動用所有關係,最終只查到了對方有人證,至於人證是誰卻怎麼都打聽不到,更別提案件的卷宗了。
“你盡力了,是對方……”慕容淺想到顧雲瀾,頓了頓,搖頭道,“罷了,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初九委婉提醒道,“少爺自己有辦法的,小姐你其實不用在外如此奔走。”
慕容淺抬眸看向初九,問道,“如果我被抓了,我說自己有辦法,你們能置身事外嗎?”
自然不能…初九知道只要自家少爺在警局一日不出,小姐就會嘗試各種辦法,他要做的,只是在少爺不在的時候,保護好小姐而已。
所以之後慕容淺再要做什麼,他都只是跟從,好在慕容淺不是衝動的人,只是帶著他拜訪大帥的各位舊故。
可就這樣一家又一家,一家又一家,眼看天色將暗,慕容淺走了快十家,初九終於忍不住了。
出了那公館,他勸道,“小姐,要不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
慕容淺停下腳步,搖了搖頭,腦子裡還在想還能找誰幫忙。
可越想她便越覺心寒,她義父走了不過一月,以前那些兄弟、屬下,竟沒有一個願意對慕容亭施以援手。
不是賠笑說力不能及,就是直接避而不見,更有甚者說她不該和顧雲欣爭那一口氣。
初九看慕容淺心情低落還在強撐,安慰道,“大帥一生光風霽月,待人至誠,有的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小姐不必悲涼。”
只是他們中不少在慕容海病逝後,都相繼離世了。
海城軍從新洗過牌,顧珍如今兵權在握,自然沒人敢在這時候與他作對。
二人就這樣站在那公館外的馬路上靜立良久,等慕容淺收拾好心情打算上車時,一輛黑色小轎車唰一下停在了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