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很快看完,兩人臉色也是不可思議。
“梁毅說什麼了?”蕭靈看著兩人的反應,心裡有些七上八下,連忙接過顧離憂遞過的信紙匆匆看完,臉色大驚。
“梁大人是自盡而亡?”
“……”
葉思漓也有些沒緩過神。
梁海自盡?
這如何說得通?
是先沒有一點兒徵兆,他為何要跑去天遙山自盡?
青珞又拿出一疊賬簿交給顧離憂。
“送信之人說郡主和公子看了這些賬簿便會明白。”
“送信之人還說……梁侍郎在梁大人書房的舊箱子裡找出了……”青珞抬頭看了看葉思漓和顧離憂,“找出了顧將軍夫婦的牌位。”
“據梁侍郎而言,那牌位已經破損。”
果真是顧將軍夫婦……
葉思漓和顧離憂相視一眼,連忙尋了個座翻開手中的賬簿細細檢視。
渙夏也回了府,前來稟告:
“郡主,公子,王爺說梁大人與顧將軍確實是舊識。”
兩人對完賬簿,梁海確實將顧府錢財盡數貪汙。
賬簿之下還附著一本記事,雖沒寫幾頁,卻字字讓葉思漓震驚。
梁海貪汙自家好友之錢財後,整日於心不安,時常覺得顧將軍夫婦的鬼魂欲向他索命,夜裡更是害怕的不敢出門,不敢開窗。
他甚至親手為顧將軍夫婦刻了牌位,心中恐懼確是更甚,只得將牌位摔爛藏進了角落。
而後他夜夜在府裡抄經,筆下字字經文,卻難洗去他滿手的鮮血。
朝堂之人不可交心,他滿懷心事,只得於深夜落於無聲的紙張,彷彿這般訴說,能減輕自己的罪孽一二。
臘月十五是顧府上下百餘人的忌日。
那夜風雨大作,他鬼迷心竅般想去天遙山的衣冠冢看看,這一去,便永遠留在了那裡。
良久,葉思漓沒有出聲,努力地回憶自己知道關於當年顧府的所有事,可卻是無果。
她年幼時,常聽孃親提及顧夫人,可後來孃親走了,縱使她如何詢問,祖父也都是迴避。
聽得最多的,竟是茶樓裡的說書人口中的顧府。
顧將軍英勇無雙、才貌雙全,實乃罕見的治軍之才,然,他卻忘恩負義、叛國賣主,白白害了顧府滿門。
卻不曾想,這樣的叛徒竟與梁大人有如此淵源。
待事情落實後,梁毅帶著罪證自行入宮請罪。
“梁毅為何要將自家府上貪汙的證據交出去啊?這樣豈不是坐實了罪名?”蕭靈不解地問道。
葉思漓望著四四方方的院牆,眸中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