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奴僕大多是隨上一輩自幼生長在梁府的,或者梁海的親信也都是跟著梁海出生入死的交情,如今的情形,怎可說走就走?
“而且,這梁府雖大,但也並非由你一人打理啊。”葉思漓擠出笑容,打趣道:“梁侍郎這些日子為了查清梁大人的案子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本就奔波勞累,一有零碎時間卻還是趕回梁府,希望多陪你一會兒。”
“這幾日雖然你昏迷多時,但我想……梁侍郎的用心,你應該是能感受到的吧?”
梁彩彩這幾日渾渾噩噩,時常做噩夢,但每至深夜她總能感覺到有人幫她蓋好被子,幫她點亮被風吹滅的蠟燭,好讓她在深夜不那麼害怕。
原來,果真是他。
“對外,他是梁大人的侄子;對內,他是你的唯一的親人。”
“於公,他是梁大人的下屬;於私,他是你的心上人。”
“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這個世間應該也不是一無是處吧?”
梁毅這幾日一直在審理梁海的案子,這個梁彩彩是知道的。
梁海將他撫養長大,他對梁海的情感未必沒有梁彩彩強烈,可如今他在拼命地為其查明真相,而她卻只知哭泣逃避。
“毅哥哥……”梁彩彩終是忍不住心裡的悲傷,痛哭了起來。
梁彩彩哭累了便又昏睡了過去,葉思漓見她發洩出來,心裡應是會好受許多,便準備回府,剛出梁彩彩的閨房,便瞧見了從宮中出來的梁毅。
“郡主,彩彩她如何了?”
梁毅剛出宮便收到下屬訊息說梁彩彩自縊,他便立馬趕了回來。
“大夫瞧過了,並無大礙,這會兒剛睡下。”葉思漓見梁毅身上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官服,便想起了周家一事。
“周家一事皇上如何說?”
“禮部尚書周德罰祿兩年,其女周酒兒擇期處刑。”
周德為官清廉,平日本就過得清貧,如今罰了兩年俸祿,周府上下需要生計,這日子恐怕不好維繫。
周酒兒恐嚇重臣家眷,謀殺朝廷命官,按例當斬。
不過皇上竟沒有過多打壓周家,看來還是顧忌朝中勢力。
周子瑀在年輕一輩頗受推崇,雖然他目前不願入朝堂,但周德門生眾多,加之周子瑀的名聲影響,其間利害關係不容小覷。
“哇塞雲安,你居然真的會做餃子。”蕭靈看著面前熱騰騰的餃子,不免詫異道。
雲安對自己的手藝明顯不太自信,“能果腹罷了。”
“果腹即可。”蕭靈毫不嫌棄,想當初思漓學做菜的時候,她當了多久的小白鼠啊。
雲安期待地看著蕭靈咬下半個餃子。
“清清淡淡的味道不錯啊。”蕭靈誇讚道。
“公主喜歡便好。”雲安鬆了口氣。
蕭靈抬眸看了眼雲安。
“別動。”
雲安不動,疑惑地看向她。
“蹲下些。”
蕭靈伸出了手,發現雲安太高,她夠不著。
雲安蹲下身子,抬頭望著她。
蕭靈拿出手帕,細細替他擦去了臉上的麵粉。
“看來你確實不太精通廚藝。”蕭靈打趣道。
雲安並未應聲,蕭靈的手帕有著沁人心脾的香味,她的動作很輕,一點,一點,替他將臉上的髒東西細細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