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漓回到馬車時,見青珞直勾勾地盯著她,覺得好笑,問道:“怎得,方才你不願過去,此刻是不是後悔沒去出口惡氣啊?”
青珞被調侃得紅了臉,連忙低下頭,道:“青珞只是覺得郡主心善。”
“我們郡主自然是人美心善的。”暮春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就你貧嘴,這般一耽擱怕是趕不上午膳了。”葉思漓上了馬車。
出了城西街市便是郊區,冬月的郊區更顯得荒涼,哪怕有正午的陽光照射,也帶不來暖意。
“郡主,方才你那般模樣倒是有幾分唬人,瞧給周家小姐嚇成什麼樣了。”暮春給葉思漓斟了一杯茶,笑道。
葉思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雙手握住茶杯取暖,隨意道:“她哪裡是被我唬住了,分明是方才大庭廣眾不便與我爭執罷。”
她同周酒兒從小鬥到大,周家小姐像今日這般忍得住氣倒還是頭一次見,不得不說周酒兒確實有長進。
倒是她自己,阿憂老是說她沒長大,她分明已經懂事了不少好吧?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葉思漓只覺得哪裡不對勁,周酒兒分明不是這般服軟的主。
“有人!”暮春和渙夏同時一手護住葉思漓,各自小心掀開身後的車簾察看。
葉思漓挑眉,“果然。”
“青珞,停下。”葉思漓的聲音有些懶洋洋,或許是這冬月實在太冷。
青珞未曾習武,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正是一頭霧水地停下了馬車,欲詢問一二,只聽葉思漓對暮春渙夏兩姐妹說道:
“我正尋思著為何放著這麼多身強力壯的家丁不用,原來是周府的打手。”
“下手輕些,畢竟是周府的人。”
“是,郡主。”渙夏道。
“您就放心吧,我有數得很。”暮春拍了拍腰間的長鞭。
一時,郊外被打破了靜謐,葉思漓的馬車瞬間被人圍住。
“大膽!你們可知這是誰的馬車?”青珞見來人眾多,難免害怕,卻始終鼓足了勇氣隻身擋在馬車前。
為首之人冷笑道:“江湖人行事不管身份地位,我等找的就是樂安郡主。”
聞言,葉思漓忍不住從車內探出頭來,環視了一圈後,故作驚訝道:
“喲,這不是方才周家小姐的家丁嗎?我說你們也忒不專業了些,既是冒充江湖人士,好歹換身行頭蒙個面,這青天白日的,本郡主又不是瞎了。”
來人見自己身份暴露一時心虛,正躊蹴不定時,周酒兒出現了。
“廢物,這荒郊野外的你們怕什麼?”
葉思漓瞧著出現的周酒兒,見怪不怪道:“周小姐倒是膽大得很。”
“葉思漓,這裡沒有旁人,你莫要再裝模作樣!”周酒兒恢復了原本囂張模樣,她如今這般模樣,葉思漓瞧著反倒是順眼了不少。
葉思漓兩手一攤,好奇道:“這荒郊野外的,不知周小姐攔下本郡主的馬車意欲何為啊?”
聞言,周酒兒目光落在了馬車外的青珞身上,青珞始終低垂著頭,沒有瞧過她一眼,不過看這樣子,他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