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得通了。”穆九風自顧自地說著:“當年顧府滅門的旨意是聖上所賜,因而他們記恨皇室之人。而當年顧家軍與大梁交戰幾乎全軍覆沒,因而此番得知大梁太子楚慬來京,正好報仇。加之他們想以威脅手段拉攏離憂,只有從思漓最好下手。行刺那晚,恰好他們三人都在!”
葉思漓仍有不解,“他們若是想拉攏離憂,在郊外那晚時機正好,又為何繞這麼大的圈子?”
穆九風也沒有想通,“對啊,雖然離憂姓顧,但他又並非當年顧府之人,他們找離憂有甚用?”
葉思漓忽然想起私牢裡的張松,便問道:“阿憂,張松那邊你可有審出什麼?”
白一遞上畫押的口供,葉思漓和穆九風兩人仔細看完。
顧離憂說道:“張松的口供與你們方才所言相差不大。不過,他閉口不提當年顧府之事,據他交代,早些年他和寇孃的父母兄弟皆是被大梁將士所害,故而此番行刺殺之舉。”
穆九風看完口供,鬆了一口氣,道:“原是虛驚一場,既與顧家軍無關,又有張松招供,此案可算是結了。”
穆九風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收上摺扇,起身道:“既然此案水落石出,那我便回去歇息了。”
待穆九風走遠,葉思漓將門關上,房間唯她與顧離憂二人,她思慮良久,終是問道:
“阿憂,他們是來找你的,對嗎?”
她想過無數的可能,如今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是。”顧離憂沒有否認,坦坦蕩蕩地注視著葉思漓,承諾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去查。”
“那晚我聽到笛聲誤以為是你,這才出去尋找,那首曲子我只聽你吹過。”
“曲子是我幼時便會的,具體是何人何時教會的我已記不清了。”
葉思漓“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顧離憂說的話她向來是信的,只是好奇地問道:“那張松真的會被株連九族嗎?梧桐村那些百姓人都很好。”
顧離憂想了想,道:“聖意難測,不過倒是有個法子。”
是夜,葉思漓進了千靈宮。次日,四皇子蕭鈺押著張松入宮,據說周元帝大怒,欲下旨誅其九族,生死關頭五公主蕭靈求見,在周元帝面前哭哭啼啼了好長時間後才離開,其後周元帝下旨賜死張松一人,此案了結。
“皇上居然只賜死張松一人,這可出乎意料。”穆九風好奇地打量著面前幾人,讓他們速速招來。
蕭靈得意地笑了笑,立馬作出一副可憐樣,“人家可是落了好些眼淚呢。”
眾人瞧她著模樣,紛紛哈哈大笑。
“不過此事多虧了思漓和離憂二人,否則梧桐村真的在劫難逃。”蕭靈有些後怕地說道。
葉思漓把玩著穆九風的摺扇,“聯姻之事皇上本就覺得虧欠於小靈,由她去求情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張松交出解藥,幸未釀成大禍,饒其九族便也不是為難聖上。”
“達汗齊說楚慬傷勢已有好轉,人已經醒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探望一番?”蕭鈺提醒道。
蕭靈和葉思漓立馬答應,幾人便浩浩蕩蕩地找楚慬去了。
此刻的葉思漓等人,全然不知自己冒了多大的危險,或許真是年幼無知才敢玩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