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風沒好氣地說道:“是,你是沒打架,你只負責惹事。”
哪次不是他和顧離憂收拾的爛攤子?
正午的陽光透過周圍的大樹稀稀疏疏地照在葉思漓身上,思漓接過顧離憂遞的手帕,擦乾了手上的水,剝了根香蕉,咬了一口。
“阿憂,還有多久啊,我餓了。”
“馬上。”顧離憂撿了一堆乾枯的樹枝,放在地上。
十月的郊外,伴著誘人的桂花香,聽著不遠處的河流撞得叮噹作響,太陽不似暑九那般炎熱,暖陽伴著微風,鳥鳴伴著花香,好不快哉!
四人慢條斯理地吃完喝足後,蕭靈和思漓便拉著穆九風和顧離憂去看她們上午發現的山洞,那個山洞不小,裡面很的黑,葉思漓本來是想進去瞧瞧的,卻被蕭靈拉住了,結果,這兩人還是不甘心,既然害怕,便拉上這兩兄弟一塊去。
四人穿過桂花林,便看見延綿的高山,不遠處便是蕭靈她們說的山洞,那山洞還有些隱秘,洞口是由些刺藤和雜草遮掩住的,然而現在卻明顯的看見,挨著石壁的刺藤和雜草被扒拉開了,有些還直接被踩在了地上,剛好可以卡進去一個人。
顧離憂看了眼思漓,思漓朝他笑了笑。
“你們兩人可以啊,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結果每次一出門總能讓我驚訝。”穆九風看著被扒拉的刺藤和雜草,也是不得不佩服這兩人。
葉思漓二話不說小心地穿過了刺藤,顧離憂緊跟其後,蕭靈拍了拍穆九風,指向一個大大的石頭,示意他看去。
“什麼?”穆九風不明所以。
蕭靈覺得穆九風總有些傻不拉幾的,嫌棄地說道:“方才吃飯的時候,你不是問我那王錦蛇是在哪裡捉的嗎?吶,就在這大石頭的那面底下。”
穆九風身形一閃,擠在顧離憂和思漓中間,離那石頭遠遠的。
顧離憂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穆九風毫不在意,問道:“你們確定要進去嗎?”
“不然我們過來幹什麼?”葉思漓點了點頭,說道。
蕭靈笑嘻嘻地看著穆九風,“你不會是害怕吧?”
“我怎麼可能害怕?我不過是擔心萬一這裡面有什麼蟒蛇之類的,嚇到你們可就不好了。”穆九風拍了拍衣裳,說道。
顧離憂和葉思漓走在前面,裡面黑漆漆的,顧離憂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燃,囑咐思漓小心腳下。
山洞裡面滴著水滴,地上自然也是溼漉漉的,思漓和蕭靈本來是懷著一顆探險的心進去的,結果在顧離憂的帶領下走了一大圈,才發現,這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洞,因裡面太過潮溼,顧離憂不讓思漓久待,便帶著她們出來了。
蕭靈失落地說道:“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啊,我還以為我們發現了什麼世外高人的修煉之地,想來開開眼界呢。”
穆九風長長的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嘛,這裡面肯定什麼都沒有,哎呀哎呀,也在這兒待了這麼久,我們先出去再說好吧。”
四人便打打鬧鬧的在附近溜達了一圈,蕭靈有些渴了,顧離憂看了看天色,覺得也該回去了,便也慢慢地走了回去。
蕭靈一手端起茶壺一手端著茶杯,咕嚕咕嚕連喝了好幾杯。
“可算喝著水了。”蕭靈滿意地放下杯子。
葉思漓環顧了一圈,疑惑地問道:“我們的馬車呢?”
此話一出,後面慢條斯理地顧離憂和穆九風立馬趕來,四處尋找了一番,然後發現,馬車......確實不見了。
穆九風抬手,食指微屈放在嘴邊,一聲響亮的哨聲響起,在空空的郊外傳得那般遠。穆九風朝來時的方向看去,絲毫沒有馬兒的蹤跡,便連著再吹了兩聲,最終,依舊沒有反應。
顧離憂蹲下身子,手指捏了些地上的泥,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眸光微微閃動,起身拍了拍手。
穆九風走過來,氣憤地說道:“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偷本公子的馬?要是被我逮到,看我不弄死他!”
蕭靈也有些不知所措,問道:“會不會是沒有拴牢,馬兒自己跑了?”
“你當本公子方才吹了一陣口哨是在表演雜技嗎?”穆九風自然不服地說道:“我們穆葉兩家的馬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就算不栓馬繩,它都不可能自己跑開。”
確實是這樣,寧安侯雖不是什麼手握大軍的武將,卻畢竟是一國之候,手底下總歸是有些私兵的,當然,這在朝中都是公開的秘密,試問哪個稍微有些能耐的大臣不養些家臣,手底下不放些私兵呢?不然沒有安全感啊。
當然,私兵自然也是當權者最忌諱的事,但是隻要你本分些,將手底下的傢伙安置得穩妥些,還是就是數量上、實力上,都得有些數不是?
這樣一來,誰想惹麻煩,大家自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葉家長輩,是開國元老,守國重臣,這樣一個武將世家,莫說府裡的丫鬟家丁,就連花花草草,鳥兒魚兒,那也是不容許也絲毫差池的,更何況是一匹活生生的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