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楚醒醒瞪了韓困一眼,單手拔出佩劍,一步上前,皺著眉頭,冷聲道:“韓困,你交出去,便是有負於丁伯,我不許!我爹教我,有些事能退,有些事不能退,今日別說少了雙臂雙腿,少了腦袋我也不退!我是楚廉的女兒!你敢拿東西出來,我瞧不起你。”
劉景濁略微咋舌,這丫頭,倒是比他爹有血性啊!
可還沒等他開口,韓困突然出手,一拳將楚醒醒擊暈。
“對不住,機緣遠沒有你重要。”
他猛地抬頭,翻手取出一道木匣,沉聲道:“拿去!”
劉景濁笑道:“遲疑什麼?早這樣,不就免得那丫頭受苦了。”
說話時還好心將胳膊接了回去,楚醒醒也境界不淺了,這幾句話的功夫,將胳膊接回去便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畢竟……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罷了,某人哪裡會真的把自個兒孫輩的胳膊砍了?
拿走木匣,劉景濁看向顧衣珏,輕聲道:“得手了,撤。”
兩道身影即刻化作白虹,往東邊掠去。
飛出去萬里之後,劉景濁還特意說了句:“還是先藏起來,青椋山那些主兒不是好惹的,想要搶奪這道機緣的人,也不在少數。”
其實也在傳信楚廉,“愣著幹什麼?出劍啊!被人傷了閨女還無動於衷嗎?”
楚廉後知後覺,化作劍光疾速追趕而來,同時冷聲喊道:“賊子休走!當我楚廉好欺負嗎?”
顧衣珏一翻白眼,得,終於曉得拉上我做強盜是為什麼了……孃的,擋刀啊?
果然,楚廉在萬里之外斬出一劍,下一刻,顧衣珏瞬間被重傷,一頭往下方栽去。
劉景濁所化之人也立時往下去,可另一道劍光已然襲來。
於是劉景濁沉聲一句:“想辦法逃走,約定的地方碰頭!”
顧衣珏直往下墜,這一劍是真不輕啊!
不過聽見劉景濁這麼說了,那金水山的人肯定聽得見唄!
可直到快掉在地上了,顧衣珏忽然想到,你哪兒跟我約定地方了?
“你倒是說在哪兒碰頭啊?”
結果劉景濁來了句:“沒想好,瞎編一個,愛去哪兒去哪兒,我肯定比你先到。”
顧衣珏心中一嘆,原以為這傢伙現在不愛玩兒心眼兒了,結果……是我想多了,這是要我遭罪,引蛇出洞啊!
“不去找謝白頭了嗎?”
劉景濁只是說道:“另一道分身,已經去找了。”
其實……還沒有去。
此時的劉景濁,幾乎是從天而降,一把按住曹風腦袋,將其狠狠按進了一處山中,幾乎是為那座山鑿出來一口豎井,周圍山泉匯聚至此,數月之後,便是一處深潭了。
曹風四仰八叉躺在碎石堆裡,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兩界山那會兒也沒見你這麼大脾氣啊!咋回事啊?逮著人就揍啊?”
劉景濁呵呵一笑,冷聲道:“就問你一句,信呢?”
曹風無奈道:“你說不就行了,打我幹什麼啊?”
他苦笑著起身,將信遞出,呢喃道:“當年長風老弟跟著顧舟先生,在湯江下游斬殺人魚之後,過了幾百年而已,便尋到了那人的轉世身。這封信是顧舟先生留在靈山的,後來那掌院參與了圍攻方蔥,破境之後,布衣和尚才將信給了竹舟,並讓竹舟拜入摩珂院,成了那位掌院的關門弟子,恐怕這也是當年那傢伙一心求死的緣故。當年我醒來之後,被顧舟先生丟進十萬大山,那時他就千叮嚀萬囑咐,將來不要讓夫人因為某些事情而……可我沒攔住。”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神識探入玉簡之後,一段文字立時顯現。
這是父親親手所留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