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包括白衣青年在內的數百修士,齊齊飛出了雲真山。
而這座山頭兒,居然在一股子熱流之下,慢慢融化變成了岩漿。唯獨錢穀寶庫無恙。
劉景濁揮手將錢穀收進袖子裡,醉醺醺道:“老子劉景濁,等你來報仇。”
折返回方家族地沒多久的方篪與方姜察覺方才一幕,只覺得活該。
方姜冷冷開口:“道宮在時,這雲真山就藏頭露尾、兩面三刀。我說怎麼航線開闢之後,他雲真山最早南下,這下好了,數千年道統,一朝毀盡了。”
方篪無奈一笑:“你就莫要點你家老祖了,我的確背信棄義,但我真不後悔。”
頓了頓,方篪呢喃道:“當年我就詫異,大羅金仙有那麼容易嗎?那時天門未開,即便是道宮破境,都需要費好大氣力。今日見前輩瞬殺三人,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走了近路。想必著急南下,是為了消除抄近路帶來的惡果,卻沒想到踢到鐵板了。”
方姜則是皺眉道:“老祖,其實換成你我……也不一定比雲真山那三人多撐多久。”
方篪點頭道:“的確,你我殺力,在大羅金仙之中不至於墊底,但也平平無奇。跟他……沒法兒比較。不過這麼以來,整座天下,都要沸騰嘍!”
劉景濁坐在山巔喝完一壺酒,隨即便提著劍,醉醺醺的折返,很快就回來鬥寒洲。
還是初雪城,還是那處宅子。
搖搖晃晃落地之後,劉景濁隨手彈出一縷混沌劍意,徐瑤掌心那‘子印’,立時消散。
隨後他將一處縮小到只掌心大小的寶庫丟給徐瑤,喃喃道:“多出來的,權當補償了。”
徐瑤皺著眉頭,沉聲道:“那……雲真山的人呢?”
劉景濁咧嘴一笑,“砍了三顆頭,雲真山……嗝……化了。”
他使勁兒拍打了一番自己臉頰,含糊不清道:“等他醒了,幫我轉告,路多的是,理不清自然就無路可走了。要是實在理不清,那就閉上眼睛走,走哪兒是哪兒,煉氣士還怕磕破腦袋?跌境了再修就是。有事兒要喊人啊!我要錢要人,啥時候客氣過?還說我沒朋友,他孃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某人一頭栽倒在了雪中,手中劍鑽出個少女,輕輕取走長劍背了起來。
龍丘棠溪氣極:“死丫頭,你倒是把你主人扶起來啊!”
劍靈後知後覺,連哦好幾聲,趕忙低頭將劉景濁扶起。
徐瑤啞然失笑,轉過頭,呢喃道:“這咒你能解開嗎?”
龍丘棠溪搖了搖頭,“解不開,但你應該說的呀!海外咒師又不是沒有,大不了我劍架在脖子上找來個嘛!”
徐瑤苦笑道:“本來青雲大會之後是想說的,可是……你不是重傷了嗎?傷好之後又忙著找他,我哪裡有臉開口啊?”
龍丘棠溪沒好氣道:“那你找青兒啊!”
徐瑤一嘆:“主要還是擔心我,要不然,姚放牛那傢伙的脾氣你又不知道,他能把臉抹下來揣袖子裡。面子對他來說,不重要,我更重要。”
龍丘棠溪笑了笑,拉住徐瑤的手,輕聲道:“現在好了,抓緊生個大胖小子吧。”
徐瑤問道:“要走?”
龍丘棠溪點頭道:“動靜這麼大,青椋山免不了來客人,得抓緊回去了。”
況且,某人罵人家姚放牛,你自己又何嘗不是苦藏著事兒?
…………
三日,只是三日而已,各洲邸報如同潮水一般席捲十三洲。
如今復生,與當年戰死一樣,獨佔一版。
“傳言不虛,劉景濁確已歸來!”
“劍斬雲真山三仙,屹立俱蘆洲數千年的頂尖勢力,遭一人一劍斷絕傳承!”
各家邸報不同,但內容大同小異。寫上歸來之後的壯舉,又介紹介紹生平。
只不過這次與魚雁樓當年刊發的邸報不同,幾十年來,因為好奇心驅使,劉景濁從小到大的事兒,能被查到的,幾乎被查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