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略微以沉默,然後笑了笑。
如此甚好,如此最好啊!
最起碼陳黃庭,在這人間留下了一支血脈。
也是此時此刻,一處地方,趙長生與流泱等在門口,白小豆在裡面靜坐,刑寒藻坐在對面,按照白小豆所說,一字一句記錄。
門口二人都不說話,但流泱瞧得出,趙長生有些煎熬。
於是流泱開口說道:“最難受的人不應該是小閣主嗎?”
趙長生點了點頭,以心聲說道:“我只是不明白,她現身就是了,讓咱們也跟著回來,這不是故意讓山主懷疑嗎?”
流泱無奈道:“她的意思是,夫人沒能找回山主,我們都回來,能安慰安慰夫人。可誰想得到山主回來了呀?咱們總不能前腳剛活,後腳再死一趟吧?還是按照事先說好的,將我們消失的原因,推給那個子虛烏有的神秘人吧。”
還能如何?也只能這樣了。
按照白小豆的設想,將來還要斬殺那位“奪位”的清溪閣主,她要在明面上掌控清溪閣。
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哪兒有那麼簡單?上哪兒再找一個清溪閣主去?
而在八角亭中小洞天的那道符籙替身,此時正翻閱這麼些年來,只有刑寒藻自己才能翻閱的錄事玉簡。
這丫頭是把劉景濁那事無鉅細皆存錄,千絲萬縷尋源頭的本事全學來了。
但這枚玉簡,其中燒錄,全是刑寒藻覺得有疑點的事情。
與劉景濁一樣,刑寒藻也向來不信什麼巧合。
最新燒錄的,就是兩件事。
孟休率眾去往人間最高處,看似大張旗鼓,可仔細一看,卻好像只是虛晃一槍。
劉景濁笑了笑,因為刑寒藻在下面寫著:“論常理,找回山主,孟休自當阻攔。但以往事來看,他若早就知道,絕不會如此大張旗鼓,而是會暗自籌劃許多,讓人防不勝防。但他大張旗鼓出現,反倒是有些刻意了,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阻攔了。”
寒藻這丫頭,想的不差。
孟休做事是一環扣一環,當日既然來阻攔,但卻沒有實質做到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只是虛晃一槍,另有所圖。
而第二件事,便是白小豆在這節骨眼上憑空出現,流泱與趙長生也在兩洲之地分別被發現,就連白小粥也出現了。但按照虞河所說,白龍被自稱清溪閣主的人手下奴役。
這道訊息下方留言是:“幾人幾乎同時出現,絕不是因為夫人開啟虛空,此中必有原因。”
看到後面一句,劉景濁啞然失笑,嘆道:“這丫頭,還把心裡話寫出來?”
因為後面寫著,但他們絕不會做出損害青椋山的事情。
同一時刻,長安城裡黃龍衛曾經的駐地,同人需面對佟泠與陳修真,問了句:“覆盤了三個多月了,確實能感覺得到,你們的混沌氣息,沒有一點能壓制他?”
陳修真沒好氣道:“我們的混沌劍意自他而來,能壓制諸邪。你難道不知道,只有他身上有邪氣,我們才能壓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