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轉頭問道:“喝一場?”
阿達一笑,已經化作反踵巨人,也取出嚇人大的酒缸。m.
劉景濁嘆息道:“你這酒缸怎麼做的?”
這酒缸都要趕上戍己樓大小了。
阿達坐在崖壁上,輕聲道:“我時候很多,酒缸一點一點糊起來的,酒是一點兒一點兒燒的。上來吧,拼酒。”
劉景濁一步跳上缸沿兒,院子一樣寬敞。
他乾脆取出一葉扁舟丟進酒缸中,自個兒上船,飄在酒上。
我再能喝,這些酒也得喝個好幾千年的。
誰能跟阿達說他酒量好啊?進去遊幾圈兒?
阿達取出來個比劉景濁的船還大的陶罐兒,舀了一罐兒,說道:“老規矩,一人一罐兒,喝懵為止。”
跟人喝酒,劉景濁就沒怕過,但阿達是個例外。
那一罐兒酒,換成常人怕是夠喝一年了。
劉景濁只好找了個夠大的碗喝酒,可阿達速度極快,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天還沒亮,一缸酒下去了一半兒,阿達臉蛋兒通紅,打嗝兒響雷似的。
吵得大夥兒都沒心思修煉了。
白猿蹲在房樑上,估計是在想著怎麼鑽進去遊兩圈兒。
被吵到受不了的趙長生御劍到此,瞧見這一幕,都不曉得說什麼好了。
“他人呢?”
阿達晃晃悠悠起身,彎腰從酒缸裡取出一葉扁舟,劉景濁四仰八叉躺在裡邊兒,喝得不省人事。
變化回人身,收走酒缸,阿達又一個飽嗝兒,“讓他……睡一會兒。我也得睡一會兒。”
果然,酒量好,架不住人家體格兒大。
其實在阿達眼裡,這就是酒缸而已,他能喝下去一半就是極限了。
但換成劉景濁喝一缸酒,人家喝得完。
等到一覺睡醒,劉景濁頭痛欲裂,好不容易扶著床起來,出門之後,就瞧見了南宮妙妙。
走到後方溪邊洗了一把臉,再一回頭,劉景濁一下子皺起眉頭:“南宮道長,那不是你能坐的地方!”
南宮妙妙淡然道:“她能坐,我就坐不得?”
劉景濁可不慣著她,輕輕抬手,硬是將其推開椅子。
又喝了一口酒,透了透,劉景濁才問道:“你來幹什麼?”
南宮妙妙自然而然開口:“想你了,就來了。”
劉景濁權當沒聽出來那個意思,只是說道:“燈影洞天一別,是有些日子了,道長找姜柚讓她帶你四處走走吧,咱們青椋山附近景色還是極好的”
可南宮妙妙卻說:“不是朋友之間的想,是女人想男人的想。”
劉景濁抹了一把臉,劍都沒帶就不見了蹤跡。
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頭一次覺得返鄉之後是真的煩,他都不想等到三月再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