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身後的人,好像越站越多。一道黃袍落地,在場大半人恭敬抱拳,見過天師。
黃袍道人點了點頭,稽首還禮,然後笑盈盈走去劉景濁身邊。再就是李泥丸,不用多說,自然走去了劉景濁身後。
對面那邊,姬聞鯨為首,有掛壁樓、摩珂院、嶽慈樵,還有幾位生面孔。
剛剛落地的馬三略,本想去往對面的,結果瞧見了桂祘冷笑,只得硬著頭皮往這邊來。
只看現在,好像站在劉景濁這邊的人,偏多。可陸陸續續又來了十幾人,無一例外,都是合道,就沒有一個來這邊兒的。
片刻之後,一道青衫落地,是個披著長髮的中年人,長得極其俊俏。劉景濁輕聲問了句:“公羊寶文?”左珩川點點頭,
“是。”好傢伙,終於見著真人了。青衫中年人左右各看了一眼,笑道:“怎麼,一來就要選邊站?我孤家寡人,誰也不認識,站那邊兒?”說著,他掏出一枚半兩錢高高丟擲,笑著說道:“正面就東,反面就西。”話音與半兩錢同時落地,公羊寶文衝著劉景濁一抱拳,笑道:“抱歉啊!反面。”劉景濁抱拳回禮,
“只是隨意一站,前輩自便就好。”兩邊人數差不了多少,約莫各二十餘人,攏共也就不到六十。
玄巖這才開口:“人差不多到齊了,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但不只是十二張椅子,另有九張椅子,應該是九洲各一把,但暫時少了個浮屠洲,那就是大瑤王朝與醒神王朝都有坐席了。”說話間,瑤池邊緣,有了十張椅子,不分前後。
玄巖笑道:“各位皇帝可以落座了。”別人還沒有動靜,曹秀一馬當先,趙坎幾乎與曹秀同時邁步,可曹秀坐在了次席,趙坎也只能落座首席了。
好像沒人不服氣,新鹿王朝與朱雀王朝是第二行。那邊九人落座,玄巖又是一笑,瑤池上空憑空出現十二把椅子。
玄巖問道:“人皇有什麼想說的?”劉景濁已經忍了好久,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忽然就笑了出來,越笑聲音越大,笑得前仰後翻。
姬聞鯨眯眼看來,冷聲道:“瘋了嗎?”劉景濁捂著小腹,笑個沒完沒了。
陸吾也是一笑,問道:“人皇為何發笑?”又過去幾息,笑聲終於止住了,但劉景濁還是滿臉笑意。
他緩緩轉頭往遠處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九洲這麼些合道呢。”在場的,去過拒妖島的,都笑了出來。
陳槳轉過頭,問道:“小子,不挑一把椅子?”年輕人頭都沒回,
“我的事兒完了,你們坐吧,我站著就行。”一開始劉景濁就沒想過去佔有一張椅子。
兩道心神匯聚,劉景濁默唸一聲走了,再一睜眼,心神已然折返。這場天下大會,三天而已,有點兒快啊!
而此時的瑤池之畔,桂祘一馬當先,搶佔一張椅子,姬聞鯨緊隨其後。
人間三子互看一眼,憑空消失。公羊寶文倒是沒有上前,但那位掛壁樓主一個瞬身上去,也佔一座。
隨後就是摩珂院掌院、龍丘灑灑、姚放牛。景歡與那問道宮主對視一眼,齊身上前。
就剩下四張椅子了,之前八張椅子,青鸞洲就佔了三張。有花香遲來,飄往第九位。
一道劍光破天而來,是唯一真身至此的,來就落座。秋官劉小北。還有兩把椅子,一時之間居然無人上去。
片刻之後,兩道看不真切的影子,飄飄然來,飄飄然落座。公羊寶文一笑,問道:“這還有不能讓我們知道的人嗎?”玄巖笑道:“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