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姚放牛雖然放牛放羊出身,但堂堂登樓境界,一宗之主,我他孃的是能用錢衡量的?
談錢傷感情,少跟我談錢。
劉景濁走去龍丘棠溪休息的屋子裡,坐在床邊,看著那張天下人皆豔羨的面孔,沒好氣道:「不能喝就別喝,還喝花酒,反了天了你?」
床上龍丘棠溪喉嚨一動,某人立馬閉
嘴,再不敢開口。
結果床上女子猛的起身,一下子抱住了劉景濁。
片刻之後,劉景濁幫著龍丘棠溪擦乾淨嘴,嘆息著走出屋子。
低頭看了看,青年人自言自語道:「也沒吃啥好吃的啊。」
次日清晨,天矇矇亮,紅樹城裡一間茶鋪剛剛開門,一位背劍青年已經等在門口。
老人只看了一眼劉景濁,輕聲道:「來了就幫忙。」
劉景濁點了點頭,進門將獨木舟放在靠裡邊兒桌子旁,捲起袖子就往後廚去了。
這間茶鋪,只賣簡單茶點,再就全部是茶了。
第一次來時,一頓茶足足喝到了天黑。
劉景濁是眼裡有活兒的,瞧見灶臺燒著開水,便先將碼在臺面的茶碗擺好了,拿開水燙一遍。然後又拎著抹布去前邊挨個兒擦桌子擦椅子。
鋪子不大,所以事情很少,不多一會兒就忙完了。
老人又說了句:「你先坐,我下兩碗麵去。」
又沒過多久,兩碗陽春麵被端了出來。
劉景濁接過面,還沒有開吃,老人卻開口道:「可有答案了?」
劉景濁放下筷子,挺直了腰,笑道:「先前買了許多佛門典籍,特別讀了一段時間燈錄以求答案。但後來借宿一處寺院門外,瞧見了個遠遊返回的僧人與寺院禪師問答,此後看書便只是看書,再不是求知了。」
老人一笑,「這段話不錯,像個讀書人。那答案呢?」
劉景濁笑道:「先賢已經得出答案的事兒,我何必要再去費心費力另闢蹊徑?再說又能尋來個何種答案?時時勤拂拭,不反倒是惹塵埃了?」
老人轉身取了一罐油潑辣子,挖出來一勺子給劉景濁,隨後笑道:「以前說過,來這鋪子裡幫工的,你是第九人,所以答案也是第九個,瞧著很敷衍,但卻是我最喜歡的一種。」
老人率先吃了一口面,嚥下之後,笑著說道:「山本就是山,又何必看山不是山呢?」
劉景濁緩緩起身,執晚輩禮恭恭敬敬作揖,輕聲道:「受教了。」
午時前後,青年人背劍離去,而茶鋪當中,多了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孩子姓劉,叫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