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暗閣,其實別有洞天,乃是一處由乾坤玉構建的小天地。
小天地中,武槊與一位青衫青年齊頭並進,這位掛壁樓主時不時舉起玉如意,隨手一揮,所到之處便隨他心意變換模樣。
一旁的青衫青年微笑道:「那位十一皇子,想法雖好,就是太兒戲了些。」
武槊也是一笑,淡然開口:「小孩子嘛,讓他鬧去,要是手裡籌碼不夠,咱們還得幫些忙,免得到時候他坐上龍椅了,還以為是憑靠自個兒本事坐上去的。」
青衫青年啞然失笑,確實是,那小子的所作所為,在自己這些人眼中,不是過家家,還能是什麼?
青年人笑問道:「那劉景濁?與十一皇子手下的人碰面過後,就無影無蹤了,沒想到以樓主的境界都查探不到他的位置。」
武槊輕聲道:「不稀奇,要是容易了才稀奇呢,想當初劉顧舟是個怎樣的人?姬蕎又是怎樣的奇女子,他們的兒子,能差到哪兒去?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隨他去哪兒,從落地離洲,到帶走姜柚,都在預料之中嘛!咱們這個大禮物,朝天宗也好,還是遠道而來的射鹿山與金鼎宮,都不吃虧,咱們只看戲就行。」
青年人沉默片刻,疑惑道:「樓主,你就怎麼能確定,那位一定會出山,一定會出手?」
武槊只說道:「在姜柚背起八稜鐵劍之前,我尚不確定,但她背了劉景濁的劍,我就可以確定了。那位,一定會出手的,咱們等著瞧就行了。」
掛壁樓也好,朱雀王朝也好,但凡出手,那就是跟景煬王朝開戰。
那個如今跌落到十大王朝末尾的中土王朝,可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九洲是天下根基,那麼中土便是九洲根基。一個無論如何天傾地覆,都始終屹立在這天下最中心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簡單?
如今九洲,中土最弱?
何不看看,八千年來,以各種法子過了那道天門的,哪裡人最多?
至於朝天宗,又或是射鹿山,金鼎宮。被喬崢笠以天門境界踩了個遍,一時之間,他們怕是不敢派出大修士來觸黴頭了。
青年人又問道:「離洲的清溪閣餘孽?」
說到這裡,武槊便也皺起了黴頭。
那個一夜之間傾倒的天下最大的黑道勢力,究竟留有多少後手,誰也不知道。
「清溪閣那些個流落各洲的餘孽,總是一份變數啊!」…
黃灣那座客棧,門前卦攤午飯後準時開攤兒。
打完一百趟拳的少女,抱著白小喵,獨自去了松鳴城。
怕?真不怕,有事兒喊長風嘛!
聽他說,松鳴山也就兩個神遊修士,姜柚也看過劉景濁打神遊了,所以就更不當回事兒了。
昨日那個白衣少女,今個兒與父母一通出門兒。大街上只要碰到熟人,總會被人誇讚幾句的。
當爹孃的,恐怕沒有比這會兒更開心的時候。
今個兒劉景濁卦攤兒尚未開
張,所以劉景濁一直等到了未時,才等到了個黑黢黢的小男孩。
其實劉景濁已經注意到他很多天了,經常就躲在不遠處,偷偷看著卦攤兒這邊兒。瞧見有人買走了符籙或是算完卦後笑著離開,小男孩便愈發眼熱。
只比桌子高一個頭的小男孩,站到劉景濁對面,皺著眉頭想了好久,這才一咬牙,掏出三個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