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輕聲說道:“永珍湖沒有那麼富裕,攏共也沒幾座山頭兒,是沒辦法許給你側峰的。修行應用之物,我們或許沒辦法給你最好的,但會保證你有的用。只要你拿我們當做兄弟姐妹,我們也會拿你當做親弟弟看待。永珍湖與別處不一樣,我們這些個弟子都是掌門與另外兩位長輩撿來的孤兒。”
素霜說完,素雪也站起來,開口道:“我們也有條件的,做不到的話,你還是去造化山吧。”
巢木矩苦笑道:“仙子也得先說是什麼條件才行呀!”
素霜撇撇嘴,輕聲道:“我們永珍湖的人,哪怕做不到處處做好事,但也絕不能做害人之事,力所能及之內,能幫人的就要幫。我們掌門說了,愛當神仙的人進不了我們永珍湖,誰愛當神仙誰去,反正我們是人。”
劉景濁瞥了一眼陳青蘿,撇著嘴搖頭,“你沒戲了,還是趕緊走吧。街上人太多,我給你留點兒面子。”
說罷,劉景濁拍了拍巢木矩,笑道:“記住這句話,咱們不論境界多高,都還是人。”
轉過頭,陳青蘿居然還沒走。
“等我請你吃飯嗎?你這副臉蛋兒,在我這裡可當不起好看二字。”
陳青蘿緊咬牙關,這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人,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
劉景濁拉過來個馬紮坐下,取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笑問道:“不走也行,那你說說遊江國西嶽山君風評如何?照你先前說法兒,應該與焚天劍派是一丘之貉吧?”
陳青蘿瞪了眼前男子一眼,可冷不丁瞧見他手指之間多了一柄飛劍,這位青蘿仙子當即心中一驚。
傳說能蘊養出一柄本命飛劍的劍客,才算得上真正劍修。焚天劍派開山三百年有餘,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位真正的劍修,連那個明面上人模狗樣,背地裡豬狗不如的樊志杲,也壓根兒算不上劍修。
陳青蘿嚥下一口唾沫,板著臉,沉聲道:“也算不上一丘之貉,只不過是遊江國不敢得罪焚天劍派,這位西嶽山君也只能做那睜眼瞎了。只不過,他放任手下附屬山君卻是真的。他作為遊江國皇族,即便如今只是個鬼仙一類的山水神靈,也得為他們沐氏考慮的。”
劉景濁點了點頭,微笑道:“看在青蘿仙子這麼聽話的份兒上,我允許你傳訊造化山,免得我一不小心把你們祖師爺送走了。”
陳青蘿眉頭一皺,卻瞧見劉景濁笑盈盈說道:“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這傢伙說話如此蠻橫,陳青蘿氣的不輕,可打是真打不過,她只得開口道:“我師傅不傻,來肯定會來,多半隻是坐山觀虎鬥,包括那位西嶽山君。可是,即便如此,焚天劍派還是至少騰的出手兩位元嬰的。”
劉景濁哦了一聲,沒怎麼當回事兒,畢竟只是元嬰嘛。而且,劉景濁沒打算讓他們找來。
在說了,實在沒辦法,老子還有幫手。
楚劍雲只怕是已經到了這附近,貓著不出頭而已。
只不過劉景濁沒有打算讓楚劍雲在這件事上幫忙,只是想讓他以道門手段,幫著那隻兔子精塑造金身。
他楚螈又不姓劉,一本書跟一座養劍亭就能把我打發了?
孃的!最氣人的還是那三碗茶。我劉某人如此不把臉面當回事的人,都差點兒掛不住了。
現在也就是有兩個不確定,第一,焚天劍派其實是有一位神遊境界,不過可能性不大。即便真有個神遊修士,劉景濁是可以全身而退的,用不上楚劍雲。第二,此間之事,是那九座山頭兒潛心謀劃,劉景濁一旦踏入焚天劍派,將會面臨至少也是煉虛境界的圍攻。第二種可能性,極大。甚至都可能冒出來一個跨洲而來的登樓修士。若真有個煉虛或是登樓,他楚劍雲來了也是白來。
劉景濁轉頭看了看白小豆,乾脆取出來一枚半兩錢握在手中。
“小豆,過來。”
白小豆嗖一聲就跑過來,咧嘴笑道:“師傅,怎麼啦?”
劉景濁攤開手,微笑道:“這叫半兩錢,一邊兒有字,一邊兒沒字。有字,說明師傅可以去,沒字,師傅就不去了,你來把它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