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掩住眼裡的恨意,她輕慢嘲斥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家主,寒卿求您。”撲通一聲,他竟跪下了。
徐青跟玉蓮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卻沒想到差點把自己嚇個半死。
那個被妻主寵上天的江寒卿竟然捱了打,還下了跪,這,這怎麼可能啊?
別人不提,就說徐青。
他雖為這府裡的六夫侍,還有白管家做靠山,平日裡連沈流的面子都敢不給,但他獨獨不敢招惹江寒卿。
至於玉蓮,那是當初江寒卿不肯同沈流親近,所以買進來替寵的淸倌兒。
這兩人出身低賤,住的也近,倒是很有話聊。
可現在他們傻呆呆的站在門後,根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沈流低頭看向腳下的人,冷冷笑道:“你堂弟自己作死,本小姐不會救他。”
“你!”江寒卿猛地抬起頭,眼中淚意瞬時收回,“家主,我知你生氣,可那許年不過是破了點皮,我堂弟可是受了重傷,現在口不能言,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都是姻親,你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你堂弟的傷是我打的,二夫侍,你是在怪罪本小姐嗎?”沈流心硬如鐵的說道。
“小侍……不敢。”江寒卿再次放低了姿態。如今的沈流喜怒無常,他不能再惹惱他了。
“家主,只要您能原諒寧海,寒卿任您處置。”
沈流撲哧一下就樂了。當初宋氏東西被斥責的時候,也提了這個一個法子。從前這一個個都離她遠遠的,現在倒是趕著來討好她。
不過是以色侍人的渣滓,都是一路貨色。
還是她家正夫好。人漂亮,武藝高,還特別會做生意(從她這坑錢)。
顧景恆被這讚賞的眼神鬧了個大紅臉,他不自然的摸了摸腦袋,然後小聲道:“妻主,你看我做什麼?”
“你好看啊。”沈流理直氣壯的說道。
話音落地,周遭頓時一片靜默。
連跪在地上的江寒卿都差點掏出銅鏡,他想看看到底是自己變醜了,還是沈流眼睛壞了。
她,她竟然說那粗鄙武夫好看?
“家主,您不必在我面前故意對他人好,寒卿自是會吃醋的。”如果這是沈流的目的,那他可以順她的意。
看著雙頰紅腫的男子面露了然,沈流直接給了他一腳。
“砰——”
“我跟正夫恩愛,你也敢吃醋?你這醜樣子當真是讓本小姐倒進胃口。”沈流出氣夠了,她拉過顧景恆的手道:“阿恆,走,我們去喝新買的桃花釀。”
顧景恆眼神柔成了一灘水,不過他還沒忘提醒道:“妻主,二夫侍還是咱沈家人,這癱在門口不好看,不如——”
“把他丟到馬棚去,跟宋辰東做個伴兒吧。”沈流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