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流受教。”沈流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當晚又把跟在那黃翠等人身邊的手下叫來,讓他們日後聽從趙了的調遣。
一品閣的人一向聽命行事,現在上面突然多了個頭兒,他們也沒任何反對的意思。
沈流也沒再多囑咐,她相信以趙了的本事,收服他們不過是遲早的事。
把手頭的賬目、名單交給趙了,沈流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晚上躺在床上,她忍不住感嘆道:“如果多幾個像趙公這樣的人就好了。”
顧景恆揉著她的手低聲道:“這有何難。”
“阿恆可是有什麼好辦法?”沈流立刻側目,然後就聽男人理所當然的說道:“偌大天下,還怕找不出幾個有能之士嗎?只看阿流能不能壓得住罷了。”
這年頭做主君可不是件易事,大周這個亂局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幾十年了。各地屢有起義,但大多沒等官府鎮壓,自己內部就出了問題。
要麼是主君嫉才妒能,要麼是底下人不服管教,但凡大才都自有傲氣,更何況是一堆湊在一起。
趙了這樣的畢竟是鳳毛麟角,整個大周怕是都找不出幾個。
沈流知道顧景恆說的有道理,但她既有逐鹿天下之心,就不會被這點小困難打倒。
“不就是管人嗎,有什麼難的。是人就有慾望,就有弱點,只要真有本事,我就能統統滿足!”說到這裡,沈流突然想起了眼前就有個很好的人選。
“你說肖雲生這人可用嗎?”
顧景恆聽了就是一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旁門左道,但也知道要想爭那個位置,這種人少不了。
不管是江寒卿還是肖雲生,他們都是一把雙刃劍,可用但卻要多加小心。
“身為夫郎我不願意,但作為謀士,我會點頭。”
顧景恆這話說的實在漂亮,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顧全了大局。
沈流當即忘了什麼肖雲生,只把頭湊過去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笑道:“我家景恆果然明德,堪當鳳君。”
鳳君是對女皇夫郎的尊稱,是無數男子夢寐以求的位置,但卻不是顧景恆想要的,他來到異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一心人罷了。
“只要能跟你在一塊,鳳君也好,村夫也罷,我都願意。”
夜幕深深,彼此相偎的時候說這種話,簡直能甜到人的心口窩。
沈流覺得自己的疲憊一掃而空,手上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顧景恆有些不自在的抓住了她的腕子,“妻主,你累了,要多休息。”
即使老泥鰍已經斷言沈流的身體沒有大礙,但在許多人眼裡,沈流還是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病秧子,就連顧景恆都日日小心,不敢痴纏。
可他越是這樣,沈流就越愛逗他。最後直把人逗得面紅耳赤,她才軟了聲音道:“阿恆,我好想你,你真的要拒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