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我這人脾氣不好,眼皮子底下也容不得髒東西,所以希望你們這能像自己說的那般配合,否則即使是看在肖公子的面上,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四人依舊靜靜站在那,臉上沒有絲毫惶恐,甚至全都帶著幾分無所謂。
沈流微微放心,然後奉上了一棒子之後的甜棗,“當然,只要老實做事,我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是。”劉淑萍最先拱手答應,其他人也跟著表了態。
“好,那就開始行動吧。”沈流說話的時候一直笑眯眯,但其實心裡並沒有完全信任這四個人。
她先對著徐秀問道:“徐管家,你儘快整理出一份許雲親支近派之人的名單,我要用。”
“錢欣,許雲個人名下近十年的賬目送過來一份。”
“黃翠,你去……”
雖然明面上看著沒什麼,但其實沈流完全把這四人分開了,不讓他們有湊在一起生事的可能,而且沒人身邊都送去了幾分副手。
至於心機最深的劉淑萍,沈流直接把人送到了馨娘身邊,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她相信馨娘最後能夠佔據上風。
安排完了這些事情後,沈流也終於騰出手去見趙了。
對於這位傳言中的大人物,她心裡帶著十二分的尊敬,而趙了也沒讓她失望。
雖然因為許燕的折辱,讓這位趙大家的兩鬢生了些許白髮,身上也遍佈風霜,但光是那淡然灑脫的氣度,就足以讓人心生敬意。
“沈小姐。”趙了並不像沈流想象中的清高自傲,難以接觸,相反他是個極其溫和的人。
“趙先生。”沈流連忙還了一禮,然後在一旁落座。
雖然是初次見面,彼此還有些疏忽,但趙了卻一眼認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雖然因為傷著腿無法起身,但他還是彎腰深施一禮道:“顧大夫,多謝您之前出手相救,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顧景恆微微有些詫異,那日他穿著夜行衣,蒙著面,又是大半夜的,這趙了是怎麼把他認出來的。
心裡這樣想著,顧景恆直接就問了。
趙了微微一笑,姿態謙和道:“恩公不必多慮,在下只是鼻子比尋常人靈敏了一些,所以才認出了您身上的味道。”
沈流聽了覺得驚奇,她日日跟顧景恆待在一起,怎麼就沒聞到。而且她家夫郎跟尋常男子不同,素日不愛用什麼胭脂水粉,哪裡來的香味。
似是察覺到了面前夫婦兩個的疑惑,趙了含笑解釋道:“是墨香。大概是在書房裡待得久了,所以才浸染上的。”
沈流一聽這話,耳根不由得有些發熱。
顧景恆最討厭看書寫字,讓他算賬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所以日日待在書房裡的人是她,顧景恆不過是跟她胡鬧多了,身上才有那種味道。
這是屬於夫婦兩個的小秘密,她倒是沒有當場說出來,只是總覺得身旁人的目光變得越發火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