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住手!”
“可以,回答我的問題。”肖雲生嘴上說著話,動作卻未停。
於是江寒卿越發確定,這個男人是來真的。
“好,我說。”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江寒卿整個人徹底的萎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已經落到了男人手上,除非他真的想死,否則就要一輩子受制於人。
“這就對了。”
聽到這話,沈流在房頂上也豎起了耳朵,她很想知道,江寒卿中了劇毒都沒暴露出來的秘密是什麼。
“我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她們都是我爹找過來的。”
沈流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爹給自己兒子找女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肖雲生也是這樣想的,於是他直接問了,“那是你親爹嗎?”
“我希望不是。”既然已經開了口,就再也沒什麼無法啟齒的了。
沈流覺得不對,那個江大夫她見過,而且還親手挑斷了對方的一根腳筋,對方對江寒卿的疼愛不是假的,完全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能再給我一杯茶嗎?”江寒卿平靜的提出了自得要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肖雲生沒有拒絕,甚至換了一個最大的杯子。
短暫的沉默過後,江寒卿再次開口了。
“這些秘密藏在我心裡太久了,具體有多少時日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知道我就快死了,不管是許雲還是沈流,亦或者那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他們都不會讓我繼續活著。”
肖雲生耐著性子聽著,沒有打斷。
於是江寒卿繼續道:“沒想到最後我會把這件事講給你聽。”
又是一個停頓,“我出自安遠名門江家,從小錦衣玉食,備受寵愛。別的男子要學《男戒》、《男德》,我不用。”
“我可以唸書彈琴,騎馬射箭,每日用山泉水鮮花瓣兒泡澡,泡茶要用最乾淨的無根水,我隨意一件衣衫就上百兩,過得比府裡的嫡女還要舒服。外界也都說我受寵,曾經我也以為如此,直到在我十四歲生辰那一天,我爹親手把我推進了地獄……”
在聽到前面那些話的時候,沈流心裡完全沒有泛起任何漣漪,因為身為安遠人,她知道這些都是真的,那時全城有哪個公子沒有羨慕過江寒卿,又有哪個女郎沒對他心動過。
這樣精細養出來的公子,若不是出身不夠,就是鳳君都做得。
可沈流知道,這美好的表象下面,肯定藏著更深的罪惡。
江寒卿喘了一口氣,繼續道:“十四歲的少年,哪個沒有幻想過自己會嫁給一位如意郎君,只是爹孃很少讓我出門,於是我愛慕了時常能見面的表姐。她才華橫溢,幽默風趣,每次來府裡做客都會給我帶禮物,那時我以為她會是我的歸宿。”
“可是我等了又等,最後卻等來了一個陌生女子。我被下了軟骨散,可能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即使心裡滿是憤怒屈辱,但還是不知羞恥的貼了上去,我被蒙著眼睛,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誰,只知道對方有些年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