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就是受了風寒,吃點藥就好了。”
“嗯。”才說了一句話,他似乎就是一副累極了的模樣,不再開口了。
沈流一肚子的話想問,但見他這樣也沒開口,只小聲吩咐道:“把藥端過來,我餵給他吃。”
“是。”永安把一直備著的湯藥遞了過去。
男人雖然閉著眼睛,但喝起藥來十分配合,沈流無從分辨他到底是冷傲的顧景恆,還是如孩童般稚氣的顧景恆。
“人醒了,危險就解除了大半, 只等看明天的情況了。”別看就紮了那幾下,對老泥鰍的損耗亦是極大的,她現在衣衫已然全都溼透了。
把大夫送出去,梅香滿臉擔憂的說道:“家主,您已經一夜沒閤眼了,這裡有下人守著。”
沈流現在全靠一口氣撐著,她早就困得不行了,但還是放心不下。她輕輕搖頭道:“沒事,我趴這睡也是一樣的。”
說著她給男人掖了掖被角,然後就著跪坐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她確實太累了,沒一會工夫就打起了鼾聲。
就在沈流熟睡的一瞬間,床上的男人突然醒了,在梅香震驚的目光中,他起身把女人抱上了床榻,還輕手輕腳的蓋上了被子。
“記住,你今天什麼都沒看見。”
“是。”梅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
沈流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跟顧景恆換了個位置,她在床上睡著,男人則在床邊守著她。
“你怎麼起來了?”她臉色微變道。
顧景恆憨直的笑笑,“我好了,泥鰍大夫已經來把過脈了。我見你睡得正香,就沒叫醒你。”
“那就好。”沈流這才徹底放下心,不過在她嗅到被子上陌生的淡淡藥香時,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那個,景恆。”趁著這個時機,她得把一起睡這件事說清楚,不然她家夫郎怕是每天都要難受一回。
“這裡離書房遠,我又睡得晚,實在是有些不方便,不如……”
“我們搬回去吧。”顧景恆主動提出道:“我們把床一起換過去,這樣我就不會睡不著了。”
“啊?”她是想說分開睡,怎麼突然就變成搬床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暫時各睡各的,等這段時日忙過去了,再一起睡。”沈流小心斟酌著用詞,她不想傷了男人的心。
“可是,我每天從書房回到這裡也很遠啊。”顧景恆說著低下了頭,一臉落寞道:“阿流,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怎麼可能。”她喜歡還來不及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搬床,我們一起睡。”男人變臉極其迅速,而且已經張羅著讓下人動手了。
沈流能怎麼辦,自家夫郎只能順著了。
可她沒想到,再次同床共枕的夜裡,竟然輪到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