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或者降夫為侍,你自己選。”沈流受制於人,可她的想法絲毫沒有動搖,甚至更加堅定。
“你就不怕死嗎?”顧景恆突然靠近,咫尺間的黑眸裡閃爍著野獸般的兇光。
“你不會。”若是別人說這話,沈流肯定會驚慌失措。因為以那個冒牌貨的手段,她一死她就會來。說她是恃寵生嬌也好,愚蠢自負也罷,她就是知道,顧景恆絕對不會傷害她。
四目相對。
明明行兇的是顧景恆,佔據上風的也是他,但感情裡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他下不了手。
“沈流,我會讓你後悔的。”說完,他一把把人推了出去。
“砰——”
沈流失神的望著緊閉的房門,她知道跟這一起關上的,還有顧景恆的心門。
他不會再原諒她了。
這分明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
又是一夜未眠,沈流臉色慘白,好像隨時都要嚥氣似的。
永福來送早飯的時候,差點被嚇暈過去。
“家,家主,你沒事吧?”
沈流搖搖頭,她接過筷子,神思倦怠的問道:“我吩咐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一半的小廝還有家人,他們拿錢回了家,一小半選擇跟相好的走了,現在府上除了沈風管事外,就剩下六七個人。”永福有些落寞的說道。
沈流了然,並不覺得意外,她又問道:“江寒卿幾個還老實嗎?”
“徐青鬧了一陣,他不肯走,話裡話外是在說,白煙琅要回來了。”對於這個前任大管家,永福知道的並不多,只聽說是個厲害人物。
“白煙琅?”她都快把她給忘了。她記得前世這人跟冒牌貨鬥了許久,要不是徐青高密,他很可能就上位了。
“不用管他,再鬧就餓他幾頓,留口氣就行。”等她辦完事回來,會帶著這幾人一起上路。
“你……春明院那邊有什麼動靜嗎?”沈流心情複雜的問道。
永福早有準備,他小心翼翼的回稟道:“今早我去看過,屋裡東西都在,但人不在了。對了,正……顧公子還留了這個。”
沈流顫抖著手接過來錦囊,裡面不是什麼絕情的書信,而是一張錢莊的兌票。
一百萬兩。
他把她給的錢百倍還了回來。
“把這東西送去顧家,記得要親手交給顧太夫的手上。”她知道顧景恆私下置辦了幾個鋪子的,但一百萬兩應該是他手頭所有的錢了,她不能要。
永福領命去了,可沒一會他就跑了回來,而且還帶回了一個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