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是因為皇太夫不捨得我爹錯過花期,所以才……”劉春華底氣不足的反駁道。
沈流一眼就看出她在心虛,當即再接再厲道:“要真如你所說,那皇太夫定不是你爹的主子,而是你爹的親爹,你該叫他一聲外祖才對。”
“劉大人,你有這麼顯赫的身世,竟然只做了一個七品小官,實在是不應該啊。還有這三乘馬車可是一品大員坐的,你得坐四乘,和親王同等待遇。”劉春華能倚仗的無非是她爹跟皇太夫的主僕關係,那她就當面撕開看看,這關係到底有多硬。
“你,你休要胡言,這輛馬車是皇太夫親自賞給我爹的,我絕對沒有僭越之心!”劉春華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對面這小女郎實在是不講規矩,她不過是出言諷刺幾句,她竟然直接搬了虎頭鍘出來,要砍她們全家的腦袋!
“賞給你爹的?我還以為是賞給你的,劉大人,你如此霸佔御賜之物可是對皇太夫的大不敬啊。”不就是狐假虎威嚇唬人嗎,當誰不會似的。
這輛馬車劉春華平日裡沒少炫耀,其他人都看在皇太夫的面子上對她吹捧,以至於她越來越拎不清自己的分量。
“你,你這沒規矩的無賴東西休要胡攪蠻纏,本官從未這麼想過。本官今日來參加韓家親典,你一介白身,還不趕緊退下!”如此是要拿身份壓人了。
“劉大人,你可聽過一句話,叫做‘先撩者賤’啊。你我都是韓府的客人,我好心好意送了禮,你卻不分青紅皂白的開口就罵,你當誰都是韓露,對不要麵皮的對下屬卑躬屈膝嗎?”
沈流這張嘴是能殺人的,她此話不但罵了劉春華,連帶著如韓露一般的官員也跟著抬不起頭來。
有人心裡羞憤,自也有人心情舒暢。
劉春華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臉,她恨不得讓人把眼前的小女郎拖下去千刀萬剮。
但外面一眾百姓看著,還有王女在側,她也不好無故傷人,當即只能忍氣道:“沈小姐好一張利嘴,就是不知道你保命的能耐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樣厲害。”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夏怡人聽得一皺眉,她本就喜歡沈流,更何況現在拿人手短,她上前一步冷嘲道:“劉大人也是好威風,就是不知道你爹在皇太夫跟前有幾分面子,可能跟我這個鎮南王獨女比上一比啊?”
劉春華來之前就聽說沈流跟王女交情匪淺,但她不怕,因為——“你娘不過是個異姓王,跟女皇無血無親,我勸王女還是不要太得意的好。”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俱是一陣。
沈流跟夏怡人對視一眼,心裡同時道:這劉春華是個傻x吧?
夏怡人都被對方的愚蠢逗樂了,“你是覺得我娘不是皇太夫生的,所以兩相之下,他更看重你爹這個宮人?”
劉春華沒說話,但看態度他竟真是這麼想的。
沈流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能平安活到現在,在場的各位都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