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營軍規,凡殺害百姓,欺辱婦女者,一律處死!”副將拔出腰間的佩刀吼道。
跪在地下的兵士聽到後不由瑟瑟發抖,一邊磕頭一邊嘴裡喊著饒命。
讓副將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拿刀的手竟然被泰達米爾抓住了,後者說出了一句讓他足以顛覆三觀的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現在整個本里溪都是我們的了!”
副將呆滯在了那裡,心中無法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話。隨後泰達米爾拉著他出了民房,女人的尖叫聲繼續傳了出來,迴盪在冰冷的空氣中,像一把劍一樣不停地穿插在副將的心中。
接下來副將像一具行屍一樣跟在泰達米爾的身後,他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懷疑當中: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是的,他的心中不久便有了答案,他的目光不再猶豫,人可以一直犯錯,但是總會有一天,因為某件事情,他開始和自己的內心展開真正地對話,說服自己內心深處的本來自認為是正確的那個錯誤的自己。他開始找到自己的方向,不再像以前那樣愚昧,他終於知道自己應該乾的事情是什麼了!
庇護所,吉拉正在安撫著受傷的百姓,突然她聽到了一陣特殊的哨聲。於是她趕忙從密道中走了出去。
庇護所旁一處破敗的寺廟內,副將正跪倒在佛像前低頭懺悔著,吉拉走了進來,看著師兄的背影緩緩開口道:“師兄……”
副將緩緩站起,轉身望向吉拉,他的眼中竟然閃爍著淚花說道:“師妹,你是對的,如果我早點醒悟過來,或許,或許本里溪的百姓也不會遭受這些痛苦,或許那五千個鱗人士兵也不會活活被埋掉。”
吉拉上前安撫著副將,她知道他現在很痛苦。副將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吉拉的肩上痛哭起來。吉拉抱著他安慰道:“師兄,沒事,現在還不算太晚。”
副將直了直身子,抑制住痛哭說道:“我幫他出城!我還會配合你們一起反抗泰達米爾!”
“嗯!”吉拉點了點頭說道。隨後她將副將帶到了庇護所內。
百姓們一看到吉拉身後竟然是一個青甲護身的鱗人士兵,馬上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以及恐懼。看著眾人的表情,副將的心中更是難受,他突然拔出了佩刀,舉起自己的左手,只見寒光一現,副將的手掌見竟然緩緩淌下了綠色的血液,一滴滴掉在地上,掉在他的心裡。
吉拉慌忙問道:“師兄!你這是?”
副將咬著牙望著百姓說道:“我對不起大家,我的愚忠害了很多的人,我知道大家現在看見我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這都是我活該!”
庇護所的百姓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他們面前的這個青甲鱗人竟然活生生切掉了自己的兩根手指!
副將接著說道:“如果大家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希望可以加入你們一起對抗泰達米爾,以此來償還我欠下的血債!”
百姓眼中的憤怒和恐懼漸漸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副將眼中一樣的堅定,大家都知道他們的敵人從現在開始只有泰達米爾一個!
一個小女孩怯怯地走了過來,伸手遞給副將一卷白布問道:“很疼吧。”
副將看著眼前的這個小鱗人強忍疼笑著回道:“不疼,叔叔一定會讓本里溪變成原來的模樣,你信嗎?”
女孩點了點頭,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副將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不管百姓死活的統治者一定不會得到百姓的支援,復仇的火焰在庇護所每個人的心中燃燒著,這團火最終會蔓延在整個本里溪。
副將和吉拉他們商定了計劃,先送多卡出城和城外的部隊會合,吉拉帶領自衛隊解決城樓上的守衛,副將帶兵進入統帥府救出布蘭德和薩彌拉。城外以副將的綠色訊號彈為令,一旦救出薩彌拉和布蘭德就進攻城門,奪回本里溪。
多卡打扮成青甲士兵的模樣跟隨副將來到城門前,副將對看城的守衛出示了風營的令牌說道:“營主命令,派探子出城打探薩彌拉殘餘勢力的行蹤,速速開門。”
城門開啟。多卡騎著駝馬奔向城外,城外的蘇潔等人也在等著他們的訊息,此時沈飛也不知去向,但是如果再拖下去的話,薩彌拉和布蘭德就會被處死了。本里溪空氣中再一次充滿了火藥的味道,一場對抗殘暴、對抗黑暗的戰鬥不久後就要打響了。
統帥府內,泰達米爾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召喚護衛下達命令:三天之後在本里溪的市集當中處死薩彌拉和布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