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師父!」蘇同朝著天空大喊著。
聞言,兩人皆是動身落在蘇同身旁。
此刻,蘇同懷裡的張廉已是虛弱無比,瘋狂地噴著鮮血,他著急地說道:「爹!師父!你快救救張廉將軍吧!」
陳靈朽蹲下身子,檢視張廉的狀態,將手指拿開,眉頭緊鎖,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張廉將軍心脈已斷,沒得救了。」
蘇立天緊緊握著張廉的手,說道:「廉兒,你父親把你交給我,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死啊!」
「王爺,對不起……日後不能隨你一同征戰沙場了……」
「我不要你隨我征戰沙場了,你老老實實回去,去娶個好看的媳婦。我給你地,你們老老實實地生活一輩子!」蘇立天看著虛弱不堪的張廉
「多謝王爺!張廉,下輩子,我還跟著你……」
論年紀,張廉將之中最年幼的,他年紀雖然小,可是卻有葉雲的沉穩,有草上飛的做事專注認真,有完顏蘭的殺伐果斷,唯獨沒有徐坤的偷女幹耍滑。
張廉的父親,張老將軍當年在蘇立天還只是一個百夫長之時便跟著一同攻打天下,後來張老將軍沙場殞命,將膝下唯一的兒子張廉交給了蘇立天。張廉一直努力練功修煉,十分刻苦努力,還未成年便是立下汗馬功勞,乃是真正的少年英雄。
蘇立天也一直把張廉當做兒子看待,每一次張廉受傷,蘇立天都要去親自過問一番。當初,北將之名,蘇立天頭一個想到的便是他張廉,出手不凡,宛若猛虎下山。這位北涼小槍神正如他爹老槍神一般勇猛,足以當得起虎將二字,有勇有謀,乃是北涼真正的血性好男兒!
張廉抬頭看著蘇同,強忍著疼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緩緩開口說道:「對不起,世子殿下,日後不能保護你了。說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時候。他們都說咱們北涼世子不行,我看就是他們眼拙,在我張廉這裡,世子殿下,便是全天下最好的……」
葉雲較為嚴肅,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本正經。徐坤這傢伙最會見風使舵,也不知道他說的哪句真哪句假。完顏蘭整天沉醉在練功操練軍隊之中,和蘇同這個不知用兵打仗的世子沒有半句共同語言。草上飛天天都找不到他的人影,這麼長時間他和這傢伙說話的話絕不超過十句。唯有張廉一人,對外人冷冰冰,對蘇同卻是宛若兄長一般親切。
蘇同淚如雨下,一滴滴落在張廉的身體之上,他抱怨著自己:「張廉將軍!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冒險來這個地方,你不會這樣。」
張廉看著蘇同,伸手將他臉上的淚水擦拭,笑眯眯地說道:「世子殿下,不怪你……不怪你……」
突然,張廉的身體微微顫抖,那舉起的手臂沒了力氣,朝著下面墜下,蘇同連忙接住,著急地說道:「張廉將軍,你別嚇我,我之前說好的,給你找個好看的媳婦的,說好我們兩個一起去闖蕩江湖的,你絕不能食言!」
「這一次我不想叫你世子殿下了,我想真正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叫上你一句……蘇同……弟弟……」
「張廉哥哥!」
張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笑道:「我張廉這一輩子活的值了……」
話語剛剛落下,張廉雙眼失神,那微弱的心跳聲停了下來。
「張廉哥哥!」
蘇同顧不得蘇立天和陳靈朽,揹著張廉的屍體,一步一步朝著涼州城之中走去。
陳靈朽看著蘇同遠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張廉將軍的死,對這小子的打擊很大啊!」
蘇立天將張廉的白銀獅子槍拾起,用衣物輕輕擦拭著上面的血跡,輕嘆一聲:「人嘛總是會長大的,日後總會失去的。
同兒現在還小,看的東西都太少太少,日後想我們這般見慣了人間的生離死別自然是麻木了。」
蘇同一路緩緩走著,行至城門前,那些守門的將士瞧見了渾身是血的世子殿下,而趴在身上一動不動的張廉將軍,連忙走上前去擔心地詢問。
「世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張廉將軍,張廉將軍,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啊!」
蘇同沒有開口,雙目失神,揹著張廉朝著城內繼續走去。
四周遊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兩人身上,蘇同灰頭土臉,很少有人能夠認出他。
走到鎮北王府邸門前,正好遇見了徐坤。
徐坤這傢伙嘿嘿一笑,連忙上前招呼著:「世子殿下,您這是上哪裡去了?為什麼弄得滿身是血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要不要末將這就帶人親自去給你報仇?」
蘇同沒有開口,繼續朝著府邸之中走去,徐坤瞧見了蘇同身後揹著張廉,他拉了張廉的衣物,沒好氣地說道:「張廉!你這個死鬼,還真是有臉啊!居然敢讓咱們世子殿下揹你?」
徐坤看著張廉沒有一絲反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張廉,你快點下來!你別給我裝睡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