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陶舒晚將他的話聽進去,相比於秦仲的狡詐的人品,此刻她更願意相信秦鄴的話,至少他從始至終都在想著保全她的法子
哪怕知道她冒名頂替成了少將軍夫人,依舊無度的寵她,不過害她家散的仇,自然是要報的。
秦仲,來日方長。
她的神情越發兇狠,秦鄴想她怕是將自己的話當作耳旁風,剛要嘆氣,耳邊傳來一句不真切的話,一時間怔愣住。
陶舒晚輕咳一聲,“之前給你添的麻煩我向你道歉,不過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可是黑風寨的少寨主,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你自然是要承擔些責任的。”
她的神情不大自然,顯然是很少向人道歉,秦鄴對此覺得好笑又疑惑。
陶舒晚又要唱什麼戲了?
帶著心裡的疑慮,秦鄴問了許多次她的打算,可是陶舒晚則是閉口不談,津津有味的看著手裡的話本子,時而大笑,時而大罵,總而言之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兩人平躺在床榻上,陶舒晚生怕他再追問,於是一轉身,留給他一個瘦弱的後背。
一夜無話,陶舒晚睡的不大安穩,起身時才察覺到身邊已經空蕩蕩的,一時緊張起來,探出身子檢視時,就見秦鄴正坐在桌前吃著早膳。
粥香盈滿鼻腔,她沒出息的肚子立刻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下意識捂上肚子,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見狀,秦鄴體貼的替她盛了碗粥,“粥的味道不錯,一起來吃如何?”
有人搭了臺階,陶舒晚立刻順著臺階走下去,快步走到他身側,剛要坐下,眼睛轉了轉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夫君平時裡十分辛苦,還是要多吃些的。”她將剩下的粥悉數倒進秦鄴的碗裡,甚至反常的舀起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勺子裡的粥冒著熱氣,秦鄴詫異的看了看陶舒晚,又看了看粥,遲疑著張開嘴讓她將粥喂進自己的嘴巴里。
唇邊留了些痕跡,陶舒晚立刻取來帕子替他擦拭乾淨,全然一副恩愛模樣。
“娘子這是唱的哪出戏?”待下人將碗筷收下去,秦鄴再次尋問。
陶舒晚垂著頭,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之前是我不知好歹,今日大徹大悟,日後自當好生照料夫君,當個賢惠溫婉的夫人。”
她的話說的懇切,秦鄴聽的卻是一頭霧水,她的性子轉的是否太快了些?
帶著滿心的疑慮去了書房,院裡再次恢復了平靜。
陶舒晚伸了個懶腰,朝著秦仲塞來的婢女招了招手,待人走近便將青花瓷瓶塞了過去。“一會兒你將藥融進參湯裡送過去。”
婢女遲疑片刻,手微微顫抖著伸過去接下,轉身朝著小廚房走去。
見院裡沒了人,陶舒晚低聲問道:“如月,藥可換過了?”
如月點了點頭,“藥已經換過,只等大魚上鉤。”
陶舒晚手擋在額前,消去不少陽光,唇邊鉤起邪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