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拿過毒藥,拿在手中瞧半晌,不由的問出自己的疑心,“我家丫鬟各個忠心,若是日後你反悔,你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話畢,她沒有半分猶豫,快速將手中的藥送進嘴中。
一個吞嚥的動作,秦仲才算露出笑意,“你若是男子,這般直爽的性子定會成就一番大事業。”
陶舒晚未答他的話,拿起桌上另一份協議和毒藥起身離開。
夜色茫茫,園中僕人稀少,幾聲蟲鳴叫的歡快。
如月一臉擔擾的扶著陶舒晚,“小姐,你剛剛……”
她話還沒說完,陶舒晚換著牆便將毒藥吐了出來,瞥著眉,難忍的苦澀讓她五官擰到一塊。
“不過是裝裝樣子。”陶舒晚向地上又啐了兩口唾沫,但還是無濟於事。
如月急忙替她診脈,脈象平穩,並未出現中毒的跡象,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陶舒晚收回手,深吸了口氣道:“毒藥只是化開一點,其中毒素應該不會致命,眼下當務之機,我們需要查清楚黑風寨遭此劫難的真正原因。”
之前她便想過一個問題,秦鄴本來就能直接帶兵圍剿,為何還要扮作柔弱書生?現在,他更是替她隱瞞,事情似乎並非是眼見的經過與結局。
正是有這些顧慮,陶舒晚遲遲沒有動手,整日在花園裡賞花,愁眉不展。
這時,肩頭一陣瘙癢,側目看去便見一隻肉乎乎的蟲子俯在肩頭,毛乎乎的茸毛清晰可見。
她原想要伸手取下,眼角的餘光瞥見親戚母子正藏身於假山後,一副在等著看好戲的激動模樣。
而在他們身後,則是快步走近的秦鄴。
於是,她懸在半空的手放下,驚恐萬狀的站起身,驚呼聲在花園上空不斷縈繞。一口氣沒提上來,眼睛一翻便朝著地上倒去。
她早就瞧準了秦鄴到來的時機,倒下時正巧被他接進懷裡,露出氣若懸絲的虛弱模樣。
秦鄴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地上的蟲子,一叢烈為從眼底燒起,不問也知道是誰做的把戲。
“你們若是覺得鎮國將軍府盛不下你們二位,便立刻從府上滾回去。”
一字一句間帶著涼意,秦鄴彎腰將人抱起,邁著急切的步子離開。
陶舒晚一顆心跳的毫無規律可言,冷汗佈滿額頭,秦鄴將人放下便差人去請郎中。
如月趁著他轉身之際,從懷中取出一顆連夜熬製的解毒丸,快速塞進陶舒晚的嘴裡,見她眉心舒展,這才放下心來。
對於如月的擔憂,陶舒晚並不在意,畢竟她的醫術還是可以信賴的。只是陶舒晚沒想到毒藥的毒性會如此的強,只是化開一點,今日便有了心悸的意思,若是一整顆……
至於之後的結果,她不敢再想下去。
郎中診完脈,也只是說好生休養後離開,秦鄴這才安心離開。
相比於他的安心,如玉卻是忿忿不平,在黑風寨時她們何時受過如此窩囊氣?
於是,趁著夜深風涼,她悄然摸進親戚的房間裡,拿出事先準備的藥粉,輕輕的撒在親戚母子身上。
“不是喜歡玩蟲子麼,我讓你們玩個夠。”如玉露出狡黠的笑,轉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