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一邊伺候她洗漱,一邊道:“也沒什麼事情做,就是一早,十公主跟世子妃遞了信來,說今日來瞧一瞧公主,但又怕來得早了你尚未起身,所以叫你醒了便叫人去喊呢……”
陶舒晚一聽,面上倒露幾分喜色:“是了,我剛回來,她們免不得要找我敘舊的……”這麼一說,她越發高興,便淨了面,急忙跑到梳妝檯前,搬著銅鏡,催促道:“快一點替我梳妝,再叫人現在就去請,我很快就會好的。”
於是等陶舒晚一切妝點完畢,十公主與世子妃已經在那猶月湖旁的水榭裡喝茶等著。朱欄玉砌,綠樹清溪,十分宜人。
遠遠的見人來了,兩個人才起身,有些激動的迎上去,世子妃便笑著,面上仍舊是那般溫柔:“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三催四請的,你也好意思!”
陶舒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舟車勞頓,世子妃可擾我這一遭,改日便邀你吃酒賠罪呢……”
十公主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陶舒晚,心中更是激動,本想衝到她跟前像從前那樣賴在她懷裡撒嬌,可剛走了兩步,又似想到什麼,眼神瞬間便落寞了下來,只下一刻她又兀自隱藏好,只甜甜的笑著,喊了一聲晚姐姐。
陶舒晚沒發現她的彆扭之處,只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道:“玥兒又長高了呢……”
三人便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談著些許之前的事情。
“你說你當時,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瞞過我跟十公主自己偷偷出京,這也就是沒有遇上什麼事兒,若真的出了事,你家秦將軍非得叫我們償命不可……”世子妃捏了個冰鎮的荔枝放在口中,清甜的味道充斥口腔,連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陶舒晚微微笑著,只是笑容裡卻帶著些許落寞。只是當時,她確實將秦鄴放在心尖兒上,又因同他吵架而心生愧疚,所以越發覺得寢食難安。
可自從馥香國回來,陶舒晚便察覺出,兩人之間的裂縫並不是輕而易舉就能修復好的,很多時候,她總是有心而無力。
“快同我再講講,你這一路上的事。”世子妃沒有察覺出陶舒晚的異樣,拉著她的手,像是聽茶館裡那說書的,直央著陶舒晚說一路上的奇趣見聞。
陶舒晚倒也不藏著掖著,只是將這一路上的驚險之事撿著重要的同二人說了說,但唯獨沒有說自己孩子意外沒有的事情。
不知不覺,以近午時。陶舒晚說的口乾舌燥,可世子妃卻聽上了癮,一副還沒有聽夠的模樣,惹得陶舒晚頗為無奈。
就在這時,如月走了進來,適時打斷道:“回公主,宮裡來了人,說皇上叫您立刻進宮去呢……”
陶舒晚心下一頓,有些不解:“叫我?”
“正是呢。”如月應道。
“是隻有我嗎?”陶舒晚又問。
如月道:“鎮南王還有駙馬都在宮中,只是又另外派了車輦說接您進宮呢……”
世子妃一聽,頗有些興意闌珊,但因叫陶舒晚走的是皇上,她也不敢置喙,只好同她又說了幾句,便打道回府。
進宮路上,因十公主與她同程,兩人便共坐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