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的視線已經很模糊了,她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點光暈,耳朵裡也滿是耳鳴之聲,可是她的心卻異常的平靜,甚至有一種卸下來所有重擔的感覺。
這一刻,她竟然覺得無比的輕鬆……
爾雅勾起唇,無聲的笑了笑,而後用盡所有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這……這樣也好,倒是……解脫了……”
話音落下,她便閉上了雙眸。
馬車裡,陶舒晚無聲的落下一滴淚來。從今往後,在馥香國所發生的種種,便隨著爾雅的死去而煙消雲散。
什麼愛與恨,各種不愉快的事情,都在這一刻,有了落幕。
出了峽谷,眾人停在一旁,遠處是大片草地與一條小溪。天上那晚霞越發濃墨重彩,好似被人塗過多遍一般。
陶舒晚有些失神的從馬車上下來,有些呆愣的望了一眼這如畫一般的景色。
她回過神來,秦鄴不知在她身旁站了多久,那無聲地,有些落寞的愛意,竟然叫她心頭驀然一顫……
她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見秦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跑進了林中,來到了溪水前。
“怎麼了……”陶舒晚微喘了口氣,有些不解的看了秦鄴一眼。
秦鄴站在他面前,依舊那般俊美無濤,只是那雙黑潤的眸中卻似帶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
驀的,他突然將人攬進懷中,低下頭,捏著陶舒晚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二人距離太近,以至於不得不鼻尖蹭著鼻尖,呼吸相融間,陶舒晚以外的紅了臉頰。
秦鄴極少有這般霸道的時刻,這番下來,竟然叫她心跳加速,緊張起來。
“晚晚,我想跟你好好的,行嗎……”秦鄴纖長的睫毛傾覆下來,微微顫抖著,剮蹭著她的眼皮。
話裡那般的小心翼翼,明明是霸道的,不容置疑的動作,可吐出來的話確實那樣的卑微,叫她心頭瘀滯難忍。
“秦鄴,你放開我……”陶舒晚有些受不了這般耳鬢廝磨,紅著臉,微微掙著。
可秦鄴卻執拗的像個孩子,將她箍在懷裡,半分也捨不得放開。
“我知道你對之前的事情還有所芥蒂,你怨我,罵我,打我,我皆受著,但我……只是怕你會丟下我……”
秦鄴聲音低沉,若是仔細聽的話,裡面竟然還有些許懼怕的顫音。
陶舒晚微微嘆息著抬眸,然後用眼神一點點描繪這他的臉。
秦鄴雖是武將,卻並不像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般,相反,他有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與薄薄的,泛著十分誘人顏色的唇。面板又很白,乍一眼望去,像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玉面書生。
可與他的容貌相反的,卻是他的那叫人膽寒與敬佩的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