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頭,髮梢上的水珠便順著他的動作落了下來,滴在陶舒晚手上,略微帶了一絲涼意。
陶舒晚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見他仍溼著發,不由關心頓起:“怎麼也不擦擦,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說著她便起身,從架子上拿起一條毛巾,踮著腳尖替秦鄴擦著如墨色綢緞一般的發。
秦鄴抿著唇,安靜的看著陶舒晚認真替她擦拭頭髮的樣子,難得乖巧的像一隻大狼狗。
陶舒晚頭髮擦到一半才想起二人如今過於尷尬的心境。她頓了頓,而後突然收回手,硬巴巴的開口:“你自己擦吧!”
而後她便重新坐回桌子上,繼續研究那塊令牌。秦鄴立在原地,看著她低下頭時,露出的那一節瓷白細膩的天鵝頸,微微側頭時,桌上那一隻燭燈映在她淡粉的耳垂之上,照得昏黃透亮,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秦鄴斂下眸,用纖長的睫羽蓋住眼底的絲絲侵佔的慾望,而後繼續擦著頭髮,坐在了陶舒晚的左手邊上。
陶舒晚早就將剛剛的事情拋諸腦後,見秦鄴靠了過來,開口道:“你說這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會讓凝香國的四公主毫無條件的幫忙……”
秦鄴聽到陶舒晚的話亦是凝眉細思片刻,而後才道:“初見他雖身形瘦削,但尚有一股自帶的氣質,不像尋常市井所出之人,我想他應該跟四公主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秦鄴雖然說得隱晦,但陶舒晚還是瞬間便聽出了他話中暗藏的真實意思:“你是說,他很有可能是凝香國皇室中人?”
秦鄴面色從容,聲音淡淡道:“究竟是不是,等事情結束就知道了……”
秦鄴垂眸,心中暗暗思索,這個神秘人如此幫他跟晚晚,自然是有他與晚晚要做而他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不可能會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除非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手……
而另一邊,馥香國國都南山崖底,如月手裡拿著一張陶舒晚臨走時繪製的簡易地圖,一點點的尋找著那圖上屍坑的位置。
她帶的人手眾多,若一同下崖,多有不便,遂先帶了幾個人打算先找到準確位置,然後再讓第二波人下來幫忙。
“地圖所標註,屍坑應該西南方位,這個地方溼潤潮溼,最易滋生毒物,大家分散開,仔細找找!”如月看了一眼地圖,沉聲囑咐。
眾人面上帶著厚重的面罩,聽見如月的吩咐,短暫而快速的應了一聲,而後四散開來。
崖底環境複雜,如月看了一眼地圖,便也依照方位,仔細的查詢開來。她們下來的方位與陶舒晚之前掉下來的地方差距最多不到五十米,按理說屍坑應該能一眼望見才是,可如月尋摸半天,竟然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發現。
眾人尋了片刻,皆回來覆命,說是除了雜草叢生,怪石嶙峋,並無異樣。
如月警惕之心頓起,心裡也察覺出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她手裡拿著地圖,又朝標註的方向走了幾步,這裡土地一片平闊,上有雜草叢生,不像是有屍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