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看著他眸中微微帶著的促狹的笑意,一瞬間便回過神來,臉上帶著一絲薄怒:“你騙我?!”
秦鄴收起心裡的小心思,一臉認真的盯著陶舒晚,語氣略帶一絲撒嬌:“沒騙你,傷口確實很疼,但我還能忍……”
聽到秦鄴這話,陶舒晚心中升起的的怒氣瞬間都化為無奈,令她不忍對其責怪。
秦鄴趁熱打鐵,捏著陶舒晚的手腕,用指腹輕輕的摩擦默默的給她傳遞些許安全感。
“晚晚,我對安陽沒有半分私情,將她留下不過是覺得她可疑,怕她對你對岳丈不利,所以別生氣了好不好?”
陶舒晚似乎對這突然提起的安陽心生不悅,她眼睛眨了眨,有些抗拒同秦鄴聊起這一話題。
秦鄴在陶舒晚面前也不是那等視自尊為第一重要的人,趁著自己受傷,他的晚晚對他仍有心疼愧疚之意,他要把握好這次機會,讓兩人重歸舊好。
陶舒晚沉默了一會兒,望著秦鄴那可憐巴巴的神情,她咬了咬唇,而後輕嘆一聲,回應道:“我知道。”
這三個字讓秦鄴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他想不明白,既然陶舒晚早就知道安陽的事情只是如表面那般,那她為何要寫下和離書……
正欲向陶舒晚提問,秦鄴突覺身上一陣刺骨涼意,猶如瞬間被人推至寒冬臘月的冰冷河水中,他還未反應過來,又覺那冷意消失,轉而變成由胸膛噴薄而出的滾燙熱意將他包裹。
秦鄴一瞬間失了所有力氣,雙手抵在地上,努力支撐著身子,生怕陶舒晚察覺他身體的異樣。
還不等他將內力運轉好,他只覺眼前一陣眩暈,接著便失去了力氣。
秦鄴的頭軟塌塌的倒在陶舒晚的肩上,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陶舒晚一跳,她正欲發火,卻見秦鄴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秦鄴?!”陶舒晚快速的將他即將摔在地上的身體扶住,而後托住他的後腦,將他緩慢的放在乾草上。
望著秦鄴蒼白而毫無血色的面容,陶舒晚擔憂的皺了皺眉,而後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按理說秦鄴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不應該出現這種導致昏迷的原因。陶舒晚將手心放在他的額頭上,也並未發現有任何發燒的跡象。
空蕩無人的山洞中,只剩陶舒晚一人清醒著,讓她原本就不安的心越發覺得無助起來。
難道是因為傷口沒有處理好?帶著這樣的疑問,陶舒晚開始檢查秦鄴的傷口。在揭開那傷口上包裹的布條的那一瞬間,陶舒晚的臉上露出了從來未曾露出過的那種震驚與恐懼。
秦鄴胳膊上的傷口竟然呈現出淡淡的青黑色,就如同那屍坑中,那些死狀悽慘的屍體一般,暴露在陶舒晚眼下,宣誓著它正在一點點的入侵秦鄴的身子,餐食著他的生命……
“秦鄴……你醒醒啊……”陶舒晚顫抖著,她心中的恐懼漸漸放大,他望著緊閉著雙眼的秦鄴,那種莫名的,名叫失去的情感正在一點點的啃咬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