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漢子心裡一陣後怕,慶幸沒跟那個大傻子一塊出手!這年輕公子竟然是九空少主!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那婢女也是一驚,怪不得那公子的隨從趕放出豪言,天下間沒有可讓自家公子止步之處!心裡不由更加羨慕起阿蘭阿秀。
那地上半死不活的中年人聽見二位坊主如此稱呼更是一口鮮血噴出!本想接機與那執掌天下李家商鋪的李基先生打好關係,未曾想陰差陽錯之下竟然得罪了九空少主!本末倒置得不償失。其實也怪不得他,近來每日都把守在這坊內,訊息閉塞。天下皆知九空少主入世第一城便殺兵卒百人,手段殘忍狠辣,他卻不知此事。
那二位坊主中的文枝姑娘開口說道“此人衝撞公子,還請公子發落!”
李歸塵擺手道“已然重傷我也就不追究了,倒是你們倆怎會提前便藏於這屋內?明知是本公子卻不相迎是何居心?”二女面容體態一模一樣,李歸塵也只能透過兩人衣服上所秀文武二字來分辨。
那文枝姑娘頷首答到“李基先生昨日便調集數百李家子弟暗中將我這櫃坊包圍,又豈會不知公子到來。只是礙於公子癖好,我二人也不敢露面。”
李歸塵聽完恍然大悟,在心裡將那隻會喝酒打屁的老不死罵了一百遍方才消氣。
李歸塵尷尬的笑道“那都是有人故意誣陷本公子,本公子一身正氣哪像那種好色之徒?”
那文武二女看了看李歸塵身邊的二女,又想起坊間傳聞他在城門之下當著眾人放浪形骸,當即正色答道“哪都像!”
…………
李歸塵在文枝、武枝二女的帶領下往那房間走去,那胡茬漢子在坊主的交代下將那中年人帶走療傷,且特意交代傷好之後帶到地穴之中作武奴。一想起武奴胡茬漢子就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中年人雖行事乖張,但二人在這三層護衛也有一年半載,人非草木又豈能無情?武奴雖算不得人,今日衝撞九空少主,能留得性命也該知足了。
李歸塵在二位坊主的帶領下來到三層中間位置的房間,屋子很大,由一道道豎列的屏風隔成數個觀戰臺。二位坊主帶領李歸塵在最中間的位置落座,此處可一覽整個武鬥館,更是觀戰的上佳之地。
那自稱文枝的坊主開口道“公子,這武鬥館每三日一斗,分鬥獸,鬥武,鬥奴。今日正巧是最受歡迎的鬥奴之日。”
李歸塵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開口問到“敢問姑娘何為鬥奴?”
文枝姑娘細細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鬥獸聽名字便知,是以獸對獸,或以人對獸。以猛虎兇狼為主。這鬥武便是武修之人自願入場中作賭,以武學高低論勝負。大多是落魄遊俠上陣賺些銀兩,也有些世家公子結怨,各自挑選武修上臺作賭。”
“而這鬥奴也是人鬥,不過皆是坊內地穴之中圈養的奴隸。與鬥武有所不同,這些奴隸之中有強有弱,不分男女,甚至還有不通武藝的普通人。鬥武乃武修之鬥,分高下而不及生死。而這鬥奴則是不死不休!唯有一方倒下才作得數。”
李歸塵一愣,普通人和武者混為一隊?還有甚看頭。抬頭反問道“依姑娘所言,這鬥奴男女不分,武凡不論,為何還是最受追捧呢?若是普通人遇上武修豈不是毫無懸念?”
“正因如此!所以才備受追捧!恰恰有普通人混雜其中,更能增加賭鬥的樂趣。武奴藏身於囚車之中,以黑布遮蓋!上臺便即壓注!就好比那骰子,不開啟之前總是不知大小,反而更加刺激。且武奴之中不乏高手,若有高階武奴對戰自是精彩萬分,若是兩個不會武功之人,對這些富商貴胄也是新奇口味。”文枝姑娘開口答道。
李歸塵心思一轉,跟那鬥龜之道殊途同歸。更勝在壓注之人有大起大落之險!這種心裡的落差更增添了幾分趣味。那些紈絝子弟,富商豪紳皆是盡情享樂之人,能起心中半點波瀾已是令他們趨之若鶩了。
此時臺上一精裝的中年人踏步上臺高聲道“各位貴客!今日鬥奴一共四組武奴,請諸位自選!話不多說,武鬥開始!”
那中年人話罷便有人兩架囚車被人緩緩推至臺上,果如坊主所言黑布包裹,囚車之內是何人物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