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蘇錦在煩躁的時候對所有人都沒什麼耐性,唯獨對陳招娣能多出來幾分耐心。
見陳招娣左右手都不得空地進來了,她趕緊站起來伸手去接。
“怎麼拿這麼些東西?”
“這是加了川貝和枇杷葉的燉梨。”
陳招娣把開啟蓋子的燉盅擺在桌上,不由分說地往蘇錦手裡塞了個瓷勺,輕聲說:“我昨晚上聽見您咳了幾聲,想必是夜裡受了些涼意,都說藥補不如食補,這川貝和枇杷葉都是潤嗓子止咳的,您先吃著看看,要是還不舒服的話就得去請吳大夫了。”
蘇錦沒想到自己的幾聲咳嗽能惹得人如此費心,愣了下好笑地說:“哪兒就那麼嬌貴了?”
她嚐了一口眼中露出些許驚喜,笑道:“你還加糖了?”
“我之前聽人說蜂蜜止咳,就往裡頭加了一些蜂蜜,要是太甜了膩口的話,明日我就少放一些。”
“不不不,正好。”
川貝一股子藥味兒,跟蒸熟的梨混合在一起滋味古怪,有了蜂蜜調和口感上瞬間好接受不少,否則的話蘇錦還真的是吃不下去。
見蘇錦滿意,陳招娣眼裡笑意更深,幫著她把堆成一團的料子按形狀和大小分揀好,坐下來說了顧瑀來過的事兒,而後才斟酌著說:“掌櫃的,要不咱們以後就少接一些單子吧,您看咋樣?”
“為何要少接?”
蘇錦好笑地挑起眉梢,打趣道:“怎麼,跟銀子過不去?”
來一件衣裳低的有二十兩,高的就是五十兩。
把做本的衣料錢拋開,除去人工,滿打滿算剩下淨賺的就是六成之數。
開張不足一月,賬面上就多出來了好幾百兩銀子,這還只是現在。
擺在眼跟前的銀子,這還能有人不心動?
聽出蘇錦話中的戲謔,陳招娣哭笑不得地捂住臉說:“我怎麼會是跟銀子過不去?”
“只是單子多了,您自己一個人忙,我只能做些邊角料的瑣碎活兒,也幫不上您正經的,一日兩日可以,日子長了可不能行。”
蘇錦知道她是好意,玩笑過了白弄著手上的勺子,彎著眼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少接單到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知道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你知道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陳招娣好奇眨眼:“什麼?”
“是分工不均。”
陳招娣的手藝其實不錯,只是她會的東西,跟蘇錦想呈現出來的效果不同,所以暫時難以獨當一面,這也是為什麼蘇錦會變成一個人在戰鬥的主要原因。
而且蘇錦仔細想過,就算是自己把陳招娣教會了,那也不是長久之計。
兩個人想靠著針線上的速度包攬店裡的大事小活兒,那無異於是痴人說夢,不可能的事兒。
蘇錦把勺子放下,有氣無力地趴在桌面上說:“不會帶團隊,就只能幹到死,所以咱們的當務之急是把能幹活兒的人帶出來,人多了,活兒自然就少了。”
說起來也是她之前考慮欠妥當,沒能預想到開張後的生意會堆起來,否則也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蘇錦前思後想許久,用散工怕品控出問題,招長工人家不願意,所以最好的法子,其實是培養自己的人。
蘇錦前思後想許久,用散工怕品控出問題,招長工人家不願意,所以最好的法子,其實是培養自己的人。
她托起下巴問:“你覺得咱們去人牙子手裡買幾個懂些針線活兒的小丫頭回來,把人教會了就在咱們店裡做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