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瑀今日去說清了原委,老先生帶著他去把當年遺留下的草稿都找了出來。
多年過去,饒是被儲存得當的紙張也有了泛黃的痕跡,上頭的墨跡更是隱隱褪色,可寫了什麼還是能一眼便可辨得一清二楚。
有了這實打實的證據,就算是到了青城書院門前,顧雲拒不承認自己的頂替之行,那也沒用。
因為長了眼的人,自會看得出真假。
蘇錦沒想到這人看似不著急,實則暗地裡將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找全乎了,頓了頓下一秒便是喜上眉梢。
“那這麼說,咱們肯定能把顧雲那張老臉摁在地上搓?!”
聽出她話中不加掩飾的惡意,顧瑀忍不住笑了。
“對,能把他的臉皮當著眾人的面搓破。”
蘇錦喜出望外地一拍大腿,忿忿咬牙:“解恨!”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就應該這麼做!
蘇錦想著顧瑀當眾揭穿顧雲惡行的解氣之舉,想了想卻忍不住嘆氣。
“可惜了,那麼解氣的場面我大概是看不到了。”
顧瑀挑眉:“怎麼說?”
“因為我大概是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蘇錦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自己的荷包,用手擋住嘴小聲說:“你去捱打的時候,我做了樁大買賣。”
周家小姐出手是無可挑剔的大方,是蘇錦滿意的那種顧客。
可簡單的幾句交談也可以看出,這人的性子肯定也是吹毛求疵的麻煩。
要想讓這種人心甘情願地把銀子從荷包裡掏出來,要花費的心思肯定不少,最後的成品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周小姐總共只給了十日。
這麼點兒時間只夠讓蘇錦在家裡幹活兒,沒寬裕出來的讓她跟著去看熱鬧。
見蘇錦滿臉的遺憾,顧瑀上翹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咳了咳,說:“這有什麼的?”
“此去青城書院路途顛簸,乘車也多有不便,你跟著去也是吃灰受罪的,不如在家裡待著,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報喜。”
“等我把事兒辦好了,你賺的銀子也落袋了,屆時你請我吃飯慶賀?”
蘇錦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甚至說到了慶賀該擺什麼樣的菜色,歡歡喜喜地進了家門。
周家的下人腳程快,蘇錦前腳剛到家,後腳就把令周夫人都感到肉疼的那匹蜀錦和蘇錦點名要用得上的各色錦線送到了門前。
等送東西的馬車走了,隔壁的王嬸兒馬上就攀上梯子隔著院牆探頭,問:“蘇錦,剛才那些人是來做什麼的?怎麼瞧著那麼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