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夕趁紀朝呆愣之際,已經從空間裡拿出了藥箱。
她快速揭下藏於紗布下防感染敷料,哪知她才揭下兩塊敷料,就被紀朝扣住手腕。
她手腕吃痛,抬頭望過去,紀朝坐在榻上,沈慕夕彎腰作業,這一抬頭差點就臉貼臉了。
紀朝此時的臉比剛剛沈慕夕叫他脫衣服還紅了三分,沈慕夕則又一次覺得小孩兒的臉可惜了。
就好似一塊成色絕佳的美玉摔出了裂痕,雖可盡其所能修復,但卻始終要留些遺憾。
紀朝見姑娘一眨不眨望著自己,眼神裡還透露出惋惜之色,心下不由煩躁起來。
他本不在意皮相,可這姑娘赤裸裸的憐惜,讓他有種說不清的鬱結,他鬱結了手下力道就重了幾分。
沈慕夕剛壓下去的火,又給他捏上來了:“小孩兒,我給你治傷,你還這麼對我,這會兒不授受不親了?”
紀朝緩緩撇開視線,順道縮回手:“若不是你如此...我怎會...”
不就治個傷嗎?
搞得像她調戲了良家婦男,瞧瞧小孩兒這羞惱的模樣。
真扎心!
不過他轉過去也好,剛好給她回收敷料的機會。
沈慕夕三兩下揭下了臂膀脖頸的敷料,看傷口沒感染跡象,她鬆了口氣,隨快速後清理、上藥、包紮。
此時紀朝滿頭大汗,卻異常安靜,連哼一聲都不曾。
她用乾淨紗布給紀朝擦去汗水,溫聲道:“我要給你換臉上的藥了,你別動,我輕點,若是動了,不小心扯到傷口,臉上可能會留疤的。”
“臉可得跟你一輩子,要是留個大疤你以後說媳婦都不好說的。”
紀朝聞言轉頭死盯著她,一副沈慕夕始亂終棄的模樣道:“你看了我,我還能說其他媳婦?莫不是你嫌棄?”
沈慕夕真是醉了。
這鍋她不能背,也背不起,老公這種生物真沒有手術和搞錢吸引人啊。
沈慕夕耐著性子道:“紀朝,看著我,我只說一次。”
紀朝聽話轉過頭與她對視。
沈慕夕接著道:“我沒嫌棄你,大夫不會嫌棄患者,誰也不願意受傷。”
“還有,我沒想過嫁人,也不會因為我看了你一部分身體就嫁你,若是我有一天嫁人必定是因我喜歡這人,或是愛...這個人。”
“若是你覺得不公,我看了你胳膊、肩膀、脖子、我也讓你看回來?你覺得如何?”
不就看了個穿吊帶都能露出來的地方,大不了穿吊帶讓小孩看回去,而且她估計他也不好意思看。
反正結婚是不可能的!
紀朝被氣的呼吸都急促了,想他季蔚朝,在鄂州乃至錦都,都是被眾閨秀追捧的。
這小村姑居然為了不嫁他,願意自毀名節,真是氣煞人也,他就不信了,還有女人為了不嫁人糟踐自己的。
遂紀朝氣急敗壞的道:“好啊,你若是給我看還罷了。你若是不給我看,我還非要死賴著你。”
聞聲,沈慕夕認知崩塌一角。
這是什麼騷操作?
這小孩兒不該說:既然姑娘無意,那此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