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可能要離開帝都了。」
剛一上桌,學長就說出瞭如此令人驚詫的訊息。
「怎麼了學長?」
「是家族那邊的人在為難你嗎?」
季言挑眉問道。
「並不是,是帝都最近的氛圍。」
學長面帶愁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將刀叉置於盤子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帝都正在慢慢變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今日有一個侯爵的家族出事了,季言你應該看見了今日有很多圖蘭家族的馬車駛入帝都吧。」
季言默默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件。」
「再往前推,一位公爵被處決的事情可以說歷史少有,幾乎就沒有發生過。」
「而每當出現這種變動的時候,一般都是各大勢力開始洗牌。」
「帝都,或者說是整個帝國可能都會陷入動盪。」
莫奈學長輕輕嘆了一口氣。
「上一次薩羅姆教授建議我去那些機構任職,其本意其實就是建議我脫離貴族的陣營。」
「不可否認教授的眼光極其精準,他早在很久之前就預見了貴族勢頹的一幕。」
「皇室正如一鍋逐漸燒熱的水,而貴族就是裡面的青蛙。」
「他們正慢慢享受著皇室的熱水,神經暫時被他們妥協帶來的利益矇蔽,而現在……」
他側頭望向外面的太陽,光禿禿的樹枝上幾隻麻雀跳著。
隨後學長回頭直視季言的雙眼,沉聲說道。
「水就快要燒開了……」
「貴族其實有很多翻盤的機會,那一次邪教徒劫持皇后估計另有內幕。」
「但是誰在乎真相呢,貴族敗了就是敗了。」
「依照我認知裡那些人的德行,我估摸著皇室將是最大的贏家。」
季言對此略微有些詫異,既然都已經分析出來了,那麼為何不趁機站隊。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想過按教授的安排去站隊。」
「但是我的家在貴族那裡。」
「雖然他們足夠混賬,完全可以說是人渣一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確實就是我的家。」
「我無法將槍口對準他們。」
「並且我的天賦已經到頭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裡。」
「相比起這些複雜的東西,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繪畫啊……」